“哟,真巧,这下可好!”大娘依然热情不减,“大妹子你去哪儿啊?”“我去南城。”“终点站啊,那可有得熬了,你这是去探亲?”见鹿悠悠没说话,大娘笑道:“你别介意啊,我在街道办工作,每天东家长西家短的,张罗习惯了。”鹿悠悠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她自问不是社恐,但这位大娘简直是社牛中的社牛。何况她也开不了口。大夏天的绿皮火车谁坐谁知道,汗臭、脚臭再混杂着些许鸡屎味,每一次呼吸都是极致的享受。鹿悠悠掏出一个简易口罩,外头特意罩了层洗脱线的布头,把装穷进行到底。面对大娘的诧异,鹿悠悠小声解释:“我之前感冒没好,医生让我多注意。”“怪不得你不爱说话呢,嗓子疼吧,要不要大娘帮你接点热水?”鹿悠悠赶紧摇头,大娘的热心实在无力招架,她选择装睡,反正包裹里只有几件衣服装样子,不怕有贼惦记。“唔唔——七块八块七块八块——”火车再次启动,又慢悠又晃悠,装睡的鹿悠悠没一会儿真的进入了梦乡。梦里她把一只英俊美丽的小王八抽筋扒皮,小王八反咬一口然后猖狂大笑,笑着笑着绿豆眼就变成一双漆黑的眸子,又化成顾清野的脸,轻蔑地撇她一眼,说——找死!鹿悠悠肺都气炸了,好心好意来救你,你竟然敢咬我,还骂我!她在梦里对顾清野大打出手,可怎么也打不着,累得像死狗的时候突然惊醒。鹿悠悠抹了把额头沁出的汗,一看手指上全是黑灰立马僵住。她扫了眼周围,见没人注意才稍稍放心,摸出蛤蜊油,用头巾遮住脸偷摸“补妆”。车厢里高谈阔论伴随着鸡鸭鹅叫,听习惯了也没那么难受,对面的大娘也没在座位上,似乎在隔壁又找了个说话搭子。鹿悠悠拿出搪瓷杯准备接点热水,大娘很热心地给她指路。晃晃悠悠走过了几节车厢,茶水间门口排着七八个人。鹿悠悠靠墙站着,她前面的男人穿着一身板正的中山装,连打水都带着一个皮质的手提箱。很快她后面又来了个女人,三十多岁,长相十分普通,唯独一双眼睛亮得很。鹿悠悠神游天外想着到部队之后的事,回来时才发现她跟中山装是一个方向。不到半分钟,那个女人也跟上来,很快超过了鹿悠悠。鹿悠悠瞄了一眼,那女人端着水也走得飞快,在摇摇摆摆的车上竟然不怎么晃。这是练过轻功吧,下盘真稳。没等她感叹完,打脸立马就来。在车厢连接处,那女人忽然绊了一跤,撞到中山装身上。中山装猝不及防烫到了手,胳膊一扬皮包就甩了出去。鹿悠悠眼睁睁看着锃亮的黑包朝她飞来,她用最快的速度把杯子举到最远,另一只手下意识挡在身前。咚地一声,皮包落地,痛呼和眼泪齐飞。准确点说,是鹿悠悠的手遭到“袭击”。那个包怕不是有几十斤重,她不仅没接到还被撞得指骨生疼。一地热水分不清是谁撒的,但中山装压根没顾上湿透的裤子和皮鞋,一个箭步冲过来把皮箱抱在怀里。“你怎么走路的!”中山装急得用袖子抹水,下意识就想开包检查,但刚摸到拉链又把手收了回去。中山装怒目而视,想把那女人大卸八块,至于无辜受累的鹿悠悠,他完全没注意到。那女人满脸焦急,拿出块手帕想帮忙擦,中山装迅速转身避过,完全不给她接触的机会。谁出门会带三支钢笔“对不起对不起,您要不看看包里东西打湿没有,我、我……”那女人一脸为难,但还是咬牙开口:“如果有损失,我愿意照价赔偿!”周围的人被吸引过来,看这女人也不是很富裕的样子,就有人同情上了。“出门在外免不了磕磕碰碰,这位女同志也不是故意的……”“是啊,看您也没受伤,如果东西没什么损失,得饶人处且饶人嘛!”“话不能这么说,包难道不值钱?看这皮子,烫成这样多可惜啊!”……鹿悠悠本能地想离开这种嘈杂的环境,根据年代文定律,乱七八糟的地方总是有事发生。谁知鹿悠悠靠着墙边走都没溜掉,那女人伸手拦她。“这位同志你没受伤吧,实在不好意思,有没有烫着你?”“没事。”鹿悠悠拧肩躲开拉扯,转身离开是非之地。不干己事莫回头,穿越人士最好贯彻这个宗旨。之后的时间还算平静,晚饭她只啃了口干粮,水也没多喝,如非必要她连厕所都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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