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鹰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反正叽叽咕咕了一阵,护崽的翅膀收回去了。小灰灰深感自己眼光好,挑的媳妇儿明事理。它指着大美鹰道:“咕叽咕叽咕咕叽叽。”崽崽还小,孩子妈要去陪读,它也要跟过去看看。社会主义优秀接班人小灰灰凭一己之力给老婆孩子找到工作,心里美滋滋的,跺着步子监督顾清野把四个毛球裹在外套里,就去安抚有些紧张的大美鹰。放轻松,就算苦力不靠谱,妈妈一定靠谱,咱们的崽一定成长为社会主义优秀接班人!应该是这么说的吧,小灰灰有点不确定,不过没事,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它之前得过的牌牌和奖状,孩子怎么也得捞几个回来,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小灰灰一家在四合院里生活了几天,等四只幼崽和鹰妈妈习惯了人类的气味,顾清野就带着一份报告去找顾伯淮。顾伯淮当他有什么要紧事,特意嘱咐勤务兵别让人打扰。“清野啊,什么事这么着急?”顾清野把报告书递过去,顾伯淮不明所以,他想了想,最近好像没什么特殊任务啊。他翻开首页,看到第一行字就愣住了,他抬头看了眼顾清野,见他镇定自若就知道不是在开玩笑。顾伯淮接着往下看,越看越迷糊。他知道鹿悠悠养了只很厉害的猫头鹰,甚至儿子的命都是那只鹰救的,但训练猫头鹰在机场赶鸟,这……这未免太天方夜谭了吧!“清野,你是认真的?”顾清野点头。顾伯淮又把报告迅速扫了一遍,确定是顾清野本人的字迹,这才把“荒谬”两个字从脑子里擦掉。他沉吟片刻才道:“可以试一试,但若是训练效果不理想……”顾清野这时弯了弯嘴角:“我相信它们可以。”小灰灰虽然调皮了些,却从不在正事上开玩笑,它打了包票就一定能把事情办成。就算最后训不出来,那就接回家来,不管能力如何都是自家孩子,想吃喝玩乐还是出去潇洒快活,都行。顾伯淮工作几十年,这是他接手的最匪夷所思的工作。第二天,当顾清野亲手把两大四小六只猫头鹰送到训练基地,顾伯淮和临时支援的军犬训导员一个比一个沉默。“个头大的这只叫小灰灰,它能听懂你们说话,有什么命令它可以负责翻译给剩下几个。”训导员从接到命令开始到现在,都处于一种晕乎的状态。能听懂人话就算了,负责翻译是怎么回事?“顾团长,这……我……我直接跟它对话?”训导员指着小灰灰。见顾清野点头,训导员试着说了一句:“你们能排成一列吗?”他怕“立正、列队”这种口令小灰灰不熟悉,直接用的大白话,语气也不像平时那样快准狠。小灰灰翻了个白眼,总有无知人类小瞧它。啊,它自由不羁的灵魂啊,它绝顶聪明的脑瓜啊,为了老婆孩子暂时忍耐一下。小灰灰叫了几声,四个小的还有点懵,睁着大眼睛阿巴阿巴。大美鹰张开翅膀左一抚、右一搓,把四个崽摆成一条直线,然后自己站在最后面。高低低低低高,一个横向拉长版的“凹”字呈现在几人面前。只有顾清野还能淡定自若,训导员已经开始眼冒金光,这真能行啊?!顾伯淮也收起了迟疑,除了军犬,他没见过有什么动物这么听话。之后训导员又试了些简单口令,小灰灰就不说了,大美鹰在它的翻译之下都能很好的理解。几个小的暂时看不出来,但至少很听爹妈的话,不管大美鹰怎么摆弄,揉圆揉扁都行。训导员信心又多了一点:“领导、顾团,可以先试一试,我觉得很有希望。”顾伯淮看向顾清野,这件事他只是牵个头,具体的还得顾清野拿主意。“那就拜托了,有什么事直接联系我就行。”顾清野作为监护人当然不会交给犬队就不管了,跟战友交接完,还得嘱咐小灰灰。“你的崽你自己可要看好了,不能调皮捣蛋,尤其是你,不该去的地方不能去,不要惹祸,知道吗?”小灰灰很想叨人,但为了形象忍住了,孩子第一天入学,作为家长要给崽子们树立一个好榜样。“咕叽咕叽,嘎嘎嘎嘎!”知道了,烦死了,快走快走!它从小混迹咅阝队大院,能不知道这些?哼,瞧不起谁!自从小灰灰开始陪孩子上学,就过上了早出晚归的生活。有时候它懒得飞了就搭顾清野的车去基地,晚上再蹭车回来,日子过得比鹿悠悠还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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