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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东桥村的赵横。”戚家二老全都瞪大了眼睛，都有些站不稳当。戚满月更是头上冒汗，笑容都维持不住。“是，与你成了亲的，没多久就消失不见的……混账玩意？”戚柒长长的睫毛微垂：“是，就是他。”戚有得这边挥了挥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那时在战场。”外祖母孙知微跟着严肃地点头：“人有相似，不一定是他。”戚柒摇头，眼中满是笃定：“是他，他就是赵横，他们气味一样，个头一样，手上的伤疤都一模一样。”戚有得顿住。孙知微瞪大了眼。戚满月面色严峻，似在思考什么天大的事。外祖母孙知微先反应过来，似想到了什么不得了事：“怪不得，怪不得衡王要找那字的主人，七七的字是他教的，他怎能不知？”“可他今日也见了七七，他根本不认识七七。”正想着，耳边传来了女儿满月的声音：“他不记得了。”孙知微头一抬：“……有可能。”戚有得冷哼了一声：“你们光往好处想，怎不想想倘若他是故意不认七七，故意要逃的，不肯承认七七该如何？”“他若真在意七七，怎会两年不归，留七七在东桥村一人独自生下小石头，让他们母子二人吃尽苦头，他就是个不堪托付的！”一时间，堂内静谧得很。没人肯去接这句话。“我想见他。”戚柒忽然开口。戚满月转了转僵硬的脖子：“衡王？”戚柒眉眼低垂：“我该见见他，问清楚的。”戚满月忍不住发问：“问什么？”戚柒抬眼看向面前的家人，唇闭得紧紧的，并没开口，似也不知自己要问什么。戚满月揉了揉戚柒的头，轻声地似在解释，似在教女儿：“你不只要见她，问他，还要想清楚，若他真只是忘了你，忘了东桥村该如何，若他记得一切，又该如何。”“你还要想明白，不只是你和他，还有小石头，他还是小石头的爹。”“倘若他真还记得一切，舍弃了你和小石头，你见了他又该向他要些什么，如何给他解释……”戚柒瞳孔发颤，艰难地点了点头。她明白，母亲说得不错，这些她都该想清楚了再去见他。毕竟，赵横不是赵横，他是衡王，是她不熟悉的人。她曾经想过很多次，倘若找到了赵横，她定要先给他一巴掌，让他知道家中谁做主，可如今……她打不了他，也出不来气。他高高在上，只见他这一次都艰难。今日后，赵横再也不是东桥村日日顺着她，帮她做活，砍柴生火做饭的赵横……他，高不可攀，与她不相配。荣华富贵路戚柒回去了绮重院，堂内还剩下戚家二老和戚满月，几人皆坐在位上，许久不见动弹。“若真如七七所说，衡王就是，该如何？”戚老爷子戚有得抬头干哑着嗓子问。戚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女儿一眼，动了动唇，便没有说出口中的话。戚老爷子猛地站起身，道：“是王爷又如何？他竟敢抛弃我家七七，绝非什么好人！”戚老夫人瞪了他一眼：“若有隐情呢？今日我见那衡王从七七跟前走过，看都没看七七一眼，瞧那模样都是不认得七七的。”戚老爷子吹了吹胡子：“就算再有隐情，我们也不该主动巴结他！”“七七还想去见他，我看，应该他来赔礼道歉才是。”说罢，戚老爷子看向了自家一直没说话的女儿，忍不住问了一声：“满月你来说，真要七七去见衡王？”戚满月抬起头，眼中带着旁人看不清的思绪，似认定了什么，迟疑了片刻才开口：“去。”戚老爷子瞪大了眼：“什么！”戚老夫人也跟着奇怪地看向来意气用事的女儿。戚满月看向父亲母亲，沉吟一声开口道：“我们戚家，算得上是京都的富贵门户，多是银钱，办事来也皆是使钱来谋算的。可父亲母亲，倘若我们得罪了哪个官爷贵人，便只有低头求饶，拿钱消灾的份，可倘若哪一日拿钱也无用呢？”“父亲母亲干了一辈子的生意，积攒了这般大的家业，还要对贵人老爷卑躬屈膝，我还能将这戚家生意干得再红火些，再强盛些，可如此多的银钱，到时候皆留给七七和小石头，她是有花不尽的银钱，可这又如何？”“他们见了贵人，官老爷还不是要像我们一般，给人下跪，恐怕招惹上了灾祸，日子过得战战兢兢……”戚老夫人跟着站了起来，红着眼抓住了女儿的手：“果然是做母亲了，你如今竟能想到这些……当初我就想给你寻个家中有权势的夫婿，可你偏就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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