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柒也发现了,扯了扯荣乐郡主,低声嘱咐了一句:“你且同沈大人细说,我在一侧等你。”荣乐郡主这才缓过神来,有些疑惑戚柒为何要去到旁处,陪在她身边不好吗?戚柒却并无法解释。她总不能说,若她在此处,这沈大人更不可能说实话了。总之,让荣乐郡主单独问,她在远处等着,沈大人也不敢做什么越礼之事。见戚柒是去了旁处,荣乐郡主便仔细审视起了未婚夫婿来。“大人可好奇今日我为何单独见大人?”沈世杰恭敬行了一礼:“下官并不知。”荣乐郡主揪了揪衣袖花纹,问道:“当初皇帝舅舅赐婚给你我二人,你心中可愿?”沈世杰身子一僵,诧异地看向了荣乐郡主,显然没想到郡主会如此直言不讳与他讨论婚嫁之事。他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这边的荣乐郡主却有些急了:“这般难答吗?听闻沈大人性子直爽,今日看来,却也不是。”沈世杰连忙行了一礼道:“下官实在意外,这才恍了神。至于郡主所问,下官只能答,当初陛下赐婚之时,下官还未曾见过郡主,更未曾打听过郡主的品貌,陛下赐婚乃是隆恩,下官自不会拒。”荣乐郡主毫不掩饰面露不喜,望着沈世杰:“这般说来,娶我,乃是圣旨,拒不得,实则沈大人心中并不情愿。”千万男子中的一个沈世杰身子一僵,连忙开口:“并非如此!郡主赤子素心,自圣上下旨赐婚,臣已将郡主当作未婚妻子。”荣乐郡主听到了沈世杰的话睁大了双眼,开口问道:“据说华裳郡主曾为她女儿提过亲,且在你面前提及,若非皇帝舅舅制止,当时你可有想娶她女儿之心?”沈世杰:“臣从未有此心。”荣乐郡主好奇地问:“为何?”沈世杰直言不讳:“下官与陆大人是同僚,且政见不合,当日华裳郡主提及,臣心中只在筹算如何拒绝华裳郡主的美意。”“若下官真成了陆大人的女婿,恐怕在官场上事事受他掣肘。”荣乐郡主惊讶得檀口微张,直直地看着沈世杰。“郡主,可还有疑虑,下官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沈世杰望了荣乐郡主一眼,沉声开口。荣乐郡主连忙道:“有!”沈世杰眼底闪过一丝温润笑意:“郡主且说。”荣乐郡主眸子睁得大大地询问:“如今,你当真还愿意娶我?”沈世杰满脸疑虑:“郡主为何有此疑虑,你我既已定了亲事,下官定愿遵守婚约。”荣乐郡主手微微卷起了帕子:“前段时日我是被歹人绑了,且消失了许久,京都好些人议论我是不洁女子,你心中当真不在乎?”没等沈世杰回答,荣乐郡主就道:“若你不情愿娶我,大可直接同我说,你且放心,母亲和皇帝舅舅绝对不会因此事责怪于你。”“若硬逼着你娶我,你我往后日日相见,同屋同榻,若相看两厌,日子过得也会极艰难,如今你我只是订了婚,退婚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并不麻烦什么。”只见沈世杰丰润的唇微勾,多看了荣乐郡主一眼,开口道:“郡主,臣不会退亲。”荣乐郡主眉眼微颤,带着一丝不解:“为什么?”沈世杰满脸认真道:“郡主被歹人所绑,乃身不由己,被人逼迫,倘若并非郡主主动退婚,到了婚期,下官定会迎娶郡主。”荣乐郡主:“你就不怕我已然被人……”没等荣乐郡主说完,沈世杰就开了口:“这世上男子可花天酒地,便是有些钱的农户都可,尊贵如郡主,只是被逼无奈,有何不可?”荣乐郡主呆看着沈世杰许久,半天没说出话来。她是没料到这沈世杰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在她看来,男子多无情自私,母亲前几日也同她说了,男子极为看重女子的清白,倘若女子清白被毁去,轻则被抛弃,重则被逼迫而死。她身为郡主,自然无人能逼迫她,就算一辈子不嫁人,她也能吃喝不愁,过自己的好日子。可若是旁家的女子,特别是那些注重礼仪规矩的世家女子,若真经历了她这一遭,恐怕就算侥幸逃脱回来,也可能要搭进去一整条命,验明清白。断然不会有男子会迎娶。可这沈世杰,竟说出了这般“妄言”。她听着,只觉得似听错了。“郡主放心,你我二人往后若当真喜结连理,下官定会对郡主以礼相待,绝不会轻待。”荣乐郡主听着这沈世杰的话,同样看了他许久,跟着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我本以为今日是要退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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