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起身,皱着眉头开口:“你自小有主意,你说她是恩人,可她帮了你什么?她本就是大户人家出身,五两银子对她来说不算什么。”程万里沉着脸望着程夫人,目光凌厉,看了她许久,直到将程夫人看得眼神躲避,他才开口:“儿如今才知,母亲竟是如此想的。”“于我而言,戚夫人乃是我的再生父母!”“莫要再让我听到母亲不敬她之言。”说罢,程万里就捏着手中的信转身入了屋内。留下被吓得不轻的程夫人,搂着不愿多说话的女儿哭诉。“只帮他继续读书,就成了他的再生父母了?我才是他的母亲,我才是……”“银子真这般重要?他竟敢为了一个外人忤逆我这个母亲……”入屋的程万里则是坐在了陈旧的案前,盯着那信,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寥寥几笔,字迹熟悉。他每年都会收到这般的一封信,他本以为是段大人所写,如今看来,竟是假象。历经多年,他还记得一次段大人来他家中,与他细说,鼓励他勤勉读书。句句字字皆是虚言。“若你往后真有大能,也不可忘记了我段家。”“你如此聪慧,最重恩情,我是知道你为人的……”那日他考中了举人。当了将近二十载举人的段大人前来庆贺恭喜,且与他饮酒,郁郁寡欢说了好些醉酒的话。“你如此年少有为,当初我未曾看走眼,唯以肺腑之言恭贺,我是心中欢喜啊。”“若来年你陪我一同入京科举,定是你中,我恐怕是要继续落榜……”他说得悸动,泪水纵横在脸色,一幅壮志难酬之像,随后拉着他的手胡言乱语:“我年岁已高,落榜十数次,不知世人如何笑话我,当是笑话我痴傻,笑话我无能……”“我已年迈,至今无所成,家中夫人常常指责我无能,她说得不错,我的确无能,万里啊,你可知道我心中之难处……”他听得也有几分不忍,更是下定了决心,那年不入京科举,还将自己所猜测的策论告知了段大人。果真,那年段柏晖考上了进士,传来了喜讯。恩公多年夙愿得以达成,他亦为之欣喜。谁承想,期间他家发生了大事,段夫人与他和离,段公子入狱……得知他归乡,他欣喜去接应拜见,谁知,得知是他,他竟不肯相见,似已然忘记了他这号人。再不是每年书信激励他,告知他男儿自立时,场屋之中,笔墨为戈,京史为甲……他原以为是恩公得知妻子弃他而去,这才心中悲悯,顾不得他。而今看来,竟是他认错了恩人。他的恩人是段夫人。那位待人和善,曾在他幼年时,询问他为何读书,为何这般喜爱读书之人。他如今回想,才想起他那时是如何回答的:“读书,常有人说是明礼,可我以为,读书可为官做宰,可判决对错,若我为官,就要当那判对错的好官……”段夫人好似还回了他一句:“那好,你要记住今日所说的话,往后定要当个好官。”原,他也有蠢笨的时候,是弄错了恩人。一直照拂他,给他银钱,激励他的是段夫人,不,是如今的戚夫人!而那段大人,不过是卑劣之辈。戚夫人是好人,是善人,嫁给了段柏晖本就是错了,得知了段柏晖的为人,更改了错处,和离归家,过好日子去了。如今竟还能记起他来,救他这一场。能得戚夫人相助,是他的福分。总有一日,他定会去京都,登科入仕,以报答戚夫人之恩……从前一路无言。回到了院落。待到唯两人在屋内时,赵行乾凝眸过来,眸子刚相触,大臂揽来,将她圈在了怀里。他气息凌乱,胸腔的颤动比往常更剧烈些,戚柒发现了不对,抬手触了触他的额前:“又头疼了?”赵行乾埋在她的颈间低迷沉语:“只有一些。”戚柒要挣脱起身,他却不肯。“我去拿针,给你针几下。”赵行乾:“叫我抱一会儿便好。”他抱得实在太紧,将她勒得实在挣脱不开。戚柒只好安静地待在他怀里片刻,时刻关注着。却见他眸子越凝越深,并非缓和。戚柒便也不惯着他了,费力撑开他揽在她胸前的手腕,寻到了银针,过了火,在他身上扎了几针。见他呆愣地看着她,收回了手中的针,她问。“好些了吗?”“嗯。”他低声只吐出了一个字,一双眸子直直地盯着她。他似真的有所缓和,深邃的眸子闭上片刻又睁开,眼底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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