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一怔,来不及思考这句话,朱向东就挂上电话。他对别人毫不留情,他不能对李唐明例外,李唐明居然敢在他在公司孤立无援被所有股东指责的时候辞职,那么,他就要表现出是他不要她!是的,是他不要她!不管是感情他要占到地位,在工作上,他也是如此!朱向东下班就去找冯友丽,案件没有进展,他希望能从冯友丽这方面入手,得到更多冯友珍跟她的那位设计师男朋友的事情。如果冯友丽能告诉他更多细节,也许就可以让案件有突破。冯友丽从公司出来,朱向东坐在车上朝她按喇叭。冯友丽转过头见是他,神情颇为惊讶。朱向东要起诉冯友珍,以为朱向东是已经跟她绝交,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冯友丽的脸冷下,径直走向停车场。朱向东微微扬眉,车开过去,挡住冯友丽的去路。在冯友丽发怒之前,他拿下墨镜,“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嘴角似笑非笑。冯友丽看朱向东一眼,面无表情。“我们没有什么可谈。”她说,走开。朱向东说,“是关于你的妹妹冯友珍。”一句话,让冯友丽停下脚步,过了一会,回头坐进车里。“我想知道冯友珍跟她男朋友,关于那些服装设计稿的细节,”朱向东坐在露天咖啡厅,盯着冯友丽说,“冯友珍是如何把设计稿忘记在男朋友家更详细的资料。”冯友丽蓦地一怔,抬起头,双眼紧紧逼视朱向东。“你知道这些设计图是如何落进她男朋友手里?”她问。朱向东点头,嘴角牵起一个说不清表情的神情。这份资料是李唐明交给他,也不知李唐明是费了多少力气才能拿到这么私人的资料。“既然你知道是她的男朋友拿了这些稿件,抄袭冯友珍,为什么朱氏集团还让要冯友珍背黑锅,在法院避重就轻,把那个男人的过错都推到冯友珍的身上?”冯友丽气得推开椅子,转身就走。朱向东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坐下。他说,“这只是表面,集团并没有想让冯友珍定罪。”“表面?”冯友丽转过身,斥声道,“这是事实!在法院面前呈供的事实!”“友丽,”朱向东用手指了指对面,让她坐下,不要那么激动,“就算是在法院,我也有能力还给冯友珍清白。”冯友丽想起传媒报道的录音事件,气得就想掌掴朱向东。“清白?”她冷笑,“是你亲自在会议上,让律师起诉冯友珍。她原可以不被起诉,私下赔偿你们朱氏集团的损失。”朱向东正看菜单,听见冯友丽这样说,眼晴眯了眯,合上菜单。他抬起头,双手搁在桌上,凝视冯友丽许久,“你相信这个录音?”脸含嘲讽。“是的!”她一个字一个字斥道,“那是你的声音!”她们在一起几年,她怎么会忘记朱向东那特有的声线,富有磁性,但淡漠,却又有力。当他对他的律师团说,起诉冯友珍,他是什么心情?有考虑过她吗?为什么要考虑她?冯友丽忽地吃了一惊,怎么会要朱向东为她设身处地着想。朱向东做事情一向是按自己的意愿,而且,她有什么资格让朱向东为她着想。这私人的情愫,像浮在咖啡杯上的泡沫,让人简直不能窥视自己的内心。就像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能告诉别人的私密,她居然在心里期待,她对朱向东一直是特殊的,他对她是另眼相待的。这想法让冯友丽羞惭,她躲开朱向东的视线,低头搅拌咖啡。阳光落在冯友丽的脖劲,在头发上跳跃,那些头发,像染着金色,一根一根被风吹起,在他的面前荡漾,飘浮。朱向东看得失神,心里暗笑,没错,他现在仍被冯友丽吸引,而不是因为李唐明!冯友丽举手投足英姿飒爽,但英气之间,又有着女人味。这是一种难得的气质。许多人只有一种气质,而很少有两种气质介于其中。林青霞跟施南生,就是这种混合气质的佼佼者。见朱向东的目光炽热,冯友丽清咳一声。朱向东不理,仍火辣直视冯友丽。“你应该相信我。”他低声说,声音带着魔力。冯友丽又是一怔。朱向东故意皱眉。“如果你要追究那个录音,你也有责任。”他笑了笑,单手支着下巴,仍然凝视冯友丽,目光擒住她的眼晴,让她只能抬起头跟他注视。等她看着他,他淡笑说,“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让案件往冯友珍这个方向。”这拗口却富深情的话,让冯友丽缄默,想了想,她诧异抬起头。“你。”顿了顿,说不出口。她的这个猜想太滑稽,荒唐,可是,朱向东望着她的目光像一簇火苗,这么明亮这么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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