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气地说:“那你就回去!”“好。”哨兵点点头,转身就往房门口走。方然的心情矛盾极了,他恨不得这人马上出去,又恨不得挂在他身上,沉浸在他气息当中。内心冰火交融,身体反应比脑子快。方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傅长洲惊愕了一下,回过头看他,好不容易才迈开的步伐就这样停住。方然自己也愣住了。这样的挽留也太暧昧了,好像在暗示什么。可是作为一个刚被标记过的oga,他本能地不想哨兵离开。他不敢接傅长洲的目光,只能低着头,垂着眼眸,小声地说:“你你留下”哨兵呼吸一滞,“我留下做什么?”方然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顿时嘴硬起来。“谁要你留下了!”“哦?”哨兵笑了笑,“那我走了?”他话是这样说,但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因为衣角被方然拽得死死的,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两人僵持了一会,空气中甜橙香气又浓了一点。方然觉得自己的心态拧巴极了,理智应该让这人离开,内心却又恨不得发生些什么。他看着自己手中拽住的衣角。傅长洲今日出了很多汗,这制服皱巴巴的,全是他的味道。“你留下这件衣服。”傅长洲不明白他的意思,反问道:“我帮你去衣柜拿件衣服?”“就要你身上这件!”方然根本不敢看他,脸上都红透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哨兵笑了笑,觉得方然这个样子真的让他爱死了。“你想让我脱了衣服,就这样回去?”方然咬咬牙,觉得自己就是在发疯,就是在胡言乱语,声音越来越小。“那就回去了,,”“再回来。”“”“别走了。”根本不会放过“别走了。”方然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橙子香气骤然溢出,再次弥漫在这个空间。傅长洲原本面朝着房门的方向,听到他这句话,整个人一顿。哨兵僵硬地,一点点地回头。方然低着头,还拽着他的衣角,手指十分用力,只是有些微微颤抖。他虽然瘦,但平日也算注重锻炼,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肌肉,但不夸张,特别是领口处露出的肩颈线条,匀称而修长。看得人口齿生津。傅长洲屏住了呼吸,眼中情绪明明灭灭,不断加深。“方然,你说什么?”方然依旧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他脸上已经红得不象话,从耳根到颈脖,一路的粉色,整个人就像熟透了的水果“我叫你”方然的声音也有些许颤抖,犹豫不定,想说又不想说。“算了。”他突然负气地说,“听不清就算了。”“傅长洲,你走吧。”他终于松开了哨兵的衣服。天知道刚才他的内心有多煎熬。那句近乎于邀请的话,刚说出口,他就犹豫了。方然不知道他是出于oga对标记者依赖的本能,还是本身就不想让哨兵离开。亦或是他是在用oga的本能做借口,把内心的话说了出来。他的手刚要放下,就被另外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扣住手腕。傅长洲看着他。哨兵眼中的情绪已经隐忍到了极点,脑中仿佛只剩下半根弦维持着仅有的理智。“方然。”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声音低哑得要命,“你再说一次。”方然仍然不敢看他,只是慢慢把头转开,看向窗外的位置。他想甩开傅长洲的手。哨兵的手实在太有力,也太烫了。烫得他头昏脑胀,烫得他心跳加速。心跳声在脑海中越放越大,咚咚咚地敲得很用力。方然下意识动了动被扣住的手腕。可他一动,哨兵就握得更紧,紧得让他更加心烦意乱。“我说让你走。”“前一句。”“”那就是听见了。狗东西,还问!还敢问!刚才不是很体贴地说,要离开让他好好休息的吗?现在不肯走了这时候房间里的橙子香不知不觉中又浓郁了些。方然也觉察到了,他的信息素水平似乎又回升了上来。刚刚不是平复了吗?方然深呼吸一口气,剩下的一只手抓紧了凳子的边缘。他真是无比鄙视自己这种矛盾的想法。真是既要又要,既要又不要。到底想怎么样?方然下意识抬起头,终于对上了傅长洲的目光。可只是一眼,又马上低下头。他眼睑颤了颤,心里慌乱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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