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似的抬手揉了揉鼻梁,故作哀愁的突出一口气,借着演戏说出自己难以和其他相熟之妖说出口的难言之隐。
“因为我法力低微。”
“狐族之妖不论是五行之中的哪一属性,其修炼秘法都是源于拜月而来的太阴之力。”
矜贵的玉面公主,在任何妖面前都仰着头,她的出身足够她领先众妖,骄傲自得;就连在自己父王面前也是目无下尘的模样,因为浅浅知道自己父王有多么疼爱自己。
她之前可以在任何事情面前叫嚣着叫父王来办。
她本不应该脆弱,因为即便法力低微也碍不着她那奢侈靡费的生活。
她有父王疼爱,就足以覆盖法术的低微。
——修炼法术有什么好?既辛苦又劳累,还要身先士卒,她才不要,她才不喜欢。
——读书写字有什么好?她是妖,她又不需要隐藏身份在人族混点日子,她又不需要教化妖族,她学那么多有用吗?
浅浅就一直这么骗自己,骗了自己千年,好像把自己也骗过了。
好像她根本不在意修炼,好像她从来没有期待过父王寻来的师父能否带给她修炼的转机。
可她从梦魇中醒来,那种害怕父王出事的情绪她还可以父王面前展现,撒娇撒痴的叫父王和竹子叔叔注意身体有所防范。
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怨恨,她又该如何缓解?
她不甘心的。
她不甘心当一个废物,被亲朋当做易碎的宝贝供在高台,不甘心亲朋九泉之下依旧要为她日后的生活殚精竭虑。
可她只自己努力一下,只想着不给父王添麻烦,就招惹到眼前这个可怕的生灵。
浅浅毫不怀疑,他真的想要过自己的性命。
哪怕现在他收敛了杀意,愿意做出和谐深情的模样来与她做戏,她却始终恐惧那种可以碾压她的可怕。
猪八戒的九齿钉耙还是梦,眼前妖的火焰可是保不齐出现在哪一刻。
她的嘴唇抖得厉害,冷淡又平静的诉说着,放弃了故作可怜,反而佯装若无其事的模样,整个形态落在大藕眼里,叫他无端想起枕边那黯淡的无法点亮的潮湿烛火。
“而我的父王告诉我,我不能拜月。”
“不能拜月,就代表着我无法修炼狐族的道法,无法领悟狐族这么多年所留下来的经验杂谈。”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不像是一只狐狸。”
——哪有狐狸,不能拜月的啊。
——就像哪有人族是没长头颅、没长手足的?
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啊。
可父王提起此事便一脸沉痛,对她的愧疚和小心翼翼仿佛捧着一抔随时会消融的细雪。
她也就把疑问放在心底,不问不说不知道。
直到现在,父王都只以为她是不喜欢修炼。
“玉面公主,除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之外无任何优点,这件事四大部洲但凡听说过我父王威名的,都对我的废物行径如数家珍。”
“你若是在我身边,成了我的驸马,只怕也会被唾骂——”
“唾骂什么?”大藕直白问上来,像一支摒弃桎梏的利刃,逼的浅浅下意识后退。
但很快,她反应过来,她迎步上前迎难而上,轻轻笑起来,那张颜如春风的动人脸面,衣襟内掩藏的赤金项链几乎能把整个眼前都照亮。
浅浅太好奇,眼前这个藕精,在失忆之前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四大部洲那么多妖王就从未听过莲藕成精的呢?
他不该默默无闻。
他若是能真为她所用就好了。
真正想要动手的话,哪里需要说这么多,费这么精力?她身上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
她现在还不懂,但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可以找到的。
“你差的时候说你.....贪慕荣华富贵,一定有很多小手段才能留住我,你好的时候会说你居心叵测,要害死我和父王,抢夺家产。”
大藕不知道自己过去是什么样子的,但他现在自苏醒以来向来是不管纷纷扰扰的,他只在意自己想要在意的,把自己伪装成常人,实际只有他自己知道根本不在乎。
他是想看浅浅漂亮的眼睛里沁满泪水的。
但他现在想要留住浅浅眼睛里的闪亮,好叫她永不蹙眉。
微风纷纷扬扬落在地面上,些许风调皮的落在浅浅锦缎般的丝之上。
原本如流云的公主应该更加明媚,再配上她娇贵的调调,耍些小花招,而非如此憔悴。
——她的情绪像是潮湿过后再也点不亮的蜡烛没有关系,他属火,他能用温柔的火焰一点点烘干,蜡烛会亮起来,公主也是。
“无妨。”他说。
言语若真能利剑,他也能全部屠戮干净。
大藕伸手拂过浅浅跑出来的调皮丝,浅浅用尽所有的气力阻止自己躲避,眼含热泪,但笑的璀璨,举世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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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在说完外头会有的风言风语之后,细细的观察大藕的每一处神情,确认他没有出现被说中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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