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石颂之间,好像有什么变了,与石颂过往的记忆如同幻灯片一样在脑海放映,然后在一个画面时按下暂停键,是那天石颂来家中找自己,他说,我喜欢的人不是蔡文心,说完便看着自己,那双眼睛似乎在说:我喜欢的人是你。陈桉不敢再往下想,他拧开水龙头,给脸上浇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几番下来,脸反而更红更烫了。回家的路上,石颂发现家门口不远处有个老婆婆在手织,摊位上摆着一些帽子围巾这样的针织品,石颂只是随意一瞥,一条围巾吸引了他的视线,走过去蹲下仔细查看,然后拿出手机滑到一张图片:“婆婆,这个围巾可以给我织一条新的吗?在这个地方织一个这样子的图案。”回到家的石颂还是放心不下生病的陈桉,想想觉得常磊不靠谱,犹豫后还是将消息给了蔡文心,他明天一大早有训练课来不了,拜托蔡文心早上去看一眼陈桉。消息刚发送,蔡文心瞬间秒回:“见色忘友[拳头]!”石颂给陈桉发去消息问他喝药没?等了会儿见他没回,怕他出事,边套衣服边给对方打去了视频,这次,视频马上接通了。看着陈桉出现在屏幕那头,石颂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陈桉应该是刚刚洗漱完,整个人像冒着热气的小包子,看上去白白嫩嫩的,石颂只觉得眼前的人怎么看怎么可爱,陈桉见他不动,以为是卡了,问他:“石老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陈桉的嗓音还是有点哑,但好在喝完药休息了下现在能出声了。听到陈桉的问话,他坐在床边,摆弄下自己的刘海:“能,我能听到。”陈桉说先去吹头发,石颂只能看到陈桉家的天花板,但他却舍不得挂掉电话,等到最后,竟是两个人躺在床上,视频通话也换成了语音通话。石颂问起邵静静的事,陈桉说他这边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邵静静的爸妈关系一直不好,邵静静这边一直跟着方慕雅,后面不知道邵静静在原来的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慕雅再联系她,邵静静已经转来二中。另外,关于学摄影的事,方慕雅是想让女儿走正常高考,然后和她一样,去a大学法学专业,她未来也可以为女儿铺路,邵静静之前也是一直跟着方慕雅的期望往这方面努力的,可是初二那年,她参加了课外的一个兴趣小组,就喜欢上了摄影。其实很早以前他送过一个照相机给邵静静,可是后来邵静静和他说妈妈不喜欢让她学摄影,在发现后直接没收了自己的相机。“所以你那天就知道,邵静静的妈妈是不会轻易同意的,那你为什么还?”“如果是你,也没法拒绝那孩子吧!”石颂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天海洋馆邵静静撒娇要吃冰激凌的画面,对陈桉的话表示赞同:“所以陈老师,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也觉得她不该学摄影?”“如果她走铺好的路,会不会更好吶?”“陈老师,虽然我与邵静静同学相处的不多,但是我能感觉到,她不是会半途而废的人,我相信她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做到的。”虽然陈桉这边看不到,但此刻石颂目光炯炯的看着屏幕:“其实,有时候我们认为对的路并不适合她,每个人都应该有做主自己人生的权利,不是吗?”这时,门外传来石女士的敲门声,石颂低声说:“等我一下。”陈桉回了好,然后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开门声,因为离得太远,只能依稀听到他们的对话:"石女士,你大半夜的洗衣服干嘛?留着我明天洗得了。"“这不是你和你爸攒一堆脏衣服,我就想着一起洗了得了,谁知道洗衣机会突然打不开!”“那我待会去修,你就别操心了。””待会是什么时候啊?衣服放一夜就臭了,你现在就去。”“好好好,我现在就去,你别拧我耳朵啊!”随后电话那头安静下来,陈桉翻身看着手机,通话时长显示还有五分钟就四十分钟了。石颂这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开了洗衣桶,又把衣服挂好后就赶快回了房间,石女士还夸他说今天干活都利落不少,石女士不知道,他是心里惦记着电话那头的陈桉。石颂回屋,喊了两声陈老师,见对方没响应,以为他睡着了,陈桉刚要回复。听到石颂那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调整姿势凑近话筒的摩擦声,之后就听到石颂用一种很温柔的口吻,像趴在他耳边一样,对自己说:“明天见。”登堂入室第二天蔡文心发消息给他,说早上去看过了陈老师了,看上去有些虚弱,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陈老师说怕自己是病毒性感冒,去学校会传染给老师学生,于是和校长多请了几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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