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你知道,之前泽哥还跟我说过,旁人都觉得他做什么都游刃有余,可那天送你回家拿证件,看你掉眼泪的样子,他是真的手足无措,后来还红着脸说……当时很想抱抱你。”放学路上,邵静静正举着相机拍光影,徐宇跟在旁边帮她拎着背包,忽然拽了拽她的衣角:“你看那边。”顺着他指的方向,邵静静看见石颂正站在巷口,侧身对着一个戴棒球帽的人说着什么。那人背对着他们,身形看着有些眼熟。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就见石颂强硬的拽着那人的胳膊进了小巷。“去看看?”邵静静眼睛一亮,相机都忘了收。徐宇犹豫了下,还是被她拉着蹑手蹑脚凑了过去。巷子深处传来压低的争执声,石颂的声音冷得像冰:“你非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我有什么办法?她现在要和别人结婚啊!”戴帽子的人声音发闷,带着股颓败的火气。“常磊,你搞清楚,是你自己把路走死了。”石颂的声音陡然拔高,“事到如今,你出现又能改变什么?”巷子里安静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邵静静和徐宇正屏住呼吸,就见那戴帽子的人垂着头走了出来,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两人来不及躲,只能硬着头皮,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常老师好!”徐宇也赶紧跟着喊了一声。常磊像是没听见,脚步顿了顿,更快地低着头灰溜溜走了,背影透着说不出的狼狈。店里,许季泽正拿着婚宴菜单和石语琴讨论,石语琴用笔圈着菜名:“那就换成这两个菜,可以吧?”她抬眼看见蔡文心站在窗边往外看,顺着视线瞥了眼巷子口,随口道:“刚进去的两个人怎么有些眼熟啊?”许季泽探头看了眼,只瞥见两个模糊的背影,注意力很快被厨师递来的新菜单吸引,也没再深究。巷子里,邵静静和徐宇正猫着腰想溜,后领突然被人拎住。石颂一手一个把他俩提起来,挑眉道:“看得挺投入?”“我什么都没看到!”邵静静连忙摆手,眼神飘忽。徐宇也跟着点头:“看到了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石颂被这俩活宝逗笑了,松开手揉了揉邵静静乱糟糟的头发:“走吧!带你们两个小鬼头吃饭。”回程的路上,徐宇一路都没怎么说话,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脚尖都快蹭出火星子。“你怎么了?被石老师训傻了?”邵静静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徐宇猛地停下脚步,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才蚊子似的问:“你……你是不是喜欢陈老师啊?”邵静静愣了下,偏头看他,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你和陈老师很早就认识,而且……”徐宇低声说道:“你还帮石老师出谋划策追陈老师。”“比起陈老师,我更喜欢石老师这种类型的。”“那你为什么还总是…捉弄石老师?”邵静静忽然笑出声,伸手掰下一块冰柱,趁徐宇没防备塞进他脖子里:“喜欢他才作弄他的,这你都看不出来?”冰得徐宇龇牙咧嘴地跳脚,邵静静已经跑出去老远,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笨蛋!”石稚阳蔡文心盯着石家门口那辆线条流畅的黑色宾利,凑近看了眼车牌,眉头皱了皱,“这号……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许季泽拎着手里的礼盒,跟在后面,也觉得有点熟悉。两人刚推开半扇门,屋里传来的谈话声让他们同时顿住脚步。蔡文心往里探了探头,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拽了拽许季泽的胳膊。恰在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石颂抱着个文件袋回来,看到他们堵在门口,疑惑道:“杵在这儿干嘛?不进来?”他说着侧身要往里走,视线越过两人往里一扫——沙发上坐着的一男一女他再熟悉不过,男人怀里还抱着个熟睡的婴儿。石颂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手里的文件袋“啪嗒”掉在地上,里面的纸张散落出来,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两人。蔡文心她盯着床上的小家伙,还没从刚才的一幕回过神,对着许季泽小声嘀咕:“这么看,眉眼间还真是和妍姐有些像,尤其是这睫毛,长的跟小扇子似的。”许季泽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孩子紧握的小拳头上。“我记得当时你和妍姐……”蔡文心话没说完,就被许季泽打断。“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语气平淡,“我没喜欢过石妍,是你自己乱点鸳鸯谱。”蔡文心刚要反驳,门外传来石语琴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所以说,我女儿当年离家出走,是跟你走了?还跟你生了个孩子?现在你带着孩子过来,告诉我她坐月子的时候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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