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颂从旁边的罐子里抓了把鱼食:“桉桉,吃饭了。”陈桉的指尖一顿——石颂那声“桉桉”说得自然,像喊了千百遍,可石颂的眼睛明明没看鱼缸,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陈桉忽然觉得耳根有点烫,刚要转身去拿扫把,就被石颂按住肩膀按进沙发里。“坐着。”石颂抽走他手里的抹布扔进洗衣篮,弯腰拎起墙角的扫把时,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陈桉的衣柜一半是空的,石颂特意把自己的衣服迭得整整齐齐,塞进另一半衣柜,连衣架朝向都和陈桉的保持一致。不经意拉开一个抽屉,看到了一本相册,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十七岁的陈桉站在香樟树下,穿着蓝白校服,旁边的男生正替他拨掉肩上的落叶——是林木森。“收拾好了?”陈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手里端着杯温水,“怎么在里面待这么久?”石颂转过身时,脸上已经没了异样。他接过水杯喝了口,温水滑过喉咙,却没压下那点涩。“没什么。”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指尖在杯壁上画圈,“就是看到本相册,你和他的。”陈桉看他别扭的样子,知道他是吃醋了,他走过来坐在床沿,床垫陷下去一小块,两人的膝盖不经意间碰到一起。石颂没说话,只是把脸往陈桉肩上蹭了蹭,像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嘟嘟囔囔道:“你和我都没拍过这么多。”陈桉顺着他的头发,声音放得很柔:“那我们也拍好不好?”石颂终于抬起头,眼里还蒙着层水汽,他抓住陈桉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们直接去拍结婚照!”园子里的桉树抽出新芽那天,陈桉在树干上系了条浅蓝丝带。去年冬天寒潮来时,他总担心这棵老树挺不过去,如今看着嫩绿的新芽裹着褐红色的芽鳞,忽然觉得心里踏实得很。“孩子们在里面画贺卡呢,说要给你们当新婚礼物。”李园长看着石颂把戒指套进陈桉的手指,悄悄侧过身抹了把眼角。石颂把陈桉的手举起来,对着阳光看——戒指是银质的,内侧刻着两个小字,是他们名字的首字母。陈桉环顾四周,眼角的余光瞥见林栀枚正蹲在花坛边,给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剥糖纸。林瓒的助理也来了,正和李园长说着什么,手里的支票被折成整齐的方块——陈桉不想再欠林家的情,林瓒这样子做,倒是把分寸拿捏得正好。仪式结束时,石颂走出园门,对着一辆黑色轿车敲敲车窗,车窗降下时,林木森看着石颂,说了句:“恭喜。”“要不要进去坐会儿?喝杯喜酒?”林木森笑了笑,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还是不了。”他从后座拿过个红色信封,递过来时,石颂看见信封边角印着暗纹的“喜”字。“本来想让我姐转交的,既然当面见到了,就交给当事人吧!”林木森的目光越过石颂,落在温室门口那丛正开花的迎春上,“我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了,我离开了太久,他也变了很多。”“好好照顾他,别让他再难过。”林木森看着石颂,像是在移交一份珍藏多年的宝贝,带着点不舍,又藏着释然。“我知道。”石颂认真地看着他,“我会照顾好他。”林木森望着他,忽然伸出手。石颂愣了一下,随即握住了那只手——掌心相触时,能感觉到对方指腹的薄茧,和他常年握拳击手套的手不一样,却同样带着温度。“其实你可以进去的。”林栀枚发动汽车时,看着身边的林木森正望着窗外掠过的桉树。林木森转过头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空了的掌心,眼底的红痕还没褪尽,却笑了笑:“不了,这样就很好。”车驶出小路时,林栀枚忽然说:“你没看见,陈桉刚才笑的时候,眼角有酒窝。我认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那样笑。”林木森望着窗外掠过的油菜花田,轻声接话:“他幸福就好。”“大家往中间凑凑!”许季节举着摄像机后退两步,镜头里的陈桉正被石颂牵着:“我爸呢?刚才还在这儿……”话音未落,就见一个穿背带裤的小男孩举着顶灰色假发跑过镜头,后面跟着校长。孩子们的笑声像撒了把银铃,摄像机稳稳地录下这幸福的一幕。石颂带着陈桉来到了墓园,石颂蹲下身,指尖轻轻拂去碑上的浮尘,照片里的男女笑得温和,眉眼间和石颂有几分像。“爸,妈。”石颂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长眠的人,“我带陈桉来看你们了。”他侧过头,握住陈桉的手按在墓碑上,“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现在是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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