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一个在矿区长大的孤女,耳濡目染懂些皮毛,再正常不过。叶奶奶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最后,她没多问,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行,到时候你跟着去瞧瞧。两个脑袋总比一个强。”“嗯。”怀里的小承安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小嘴一瘪,哼唧了两声。叶笑笑立刻低下头,熟练地轻轻拍着他的背,将他小小的身子往上抱了抱,让他靠得更舒服些。叶奶奶的视线落在曾孙红扑扑的小脸上,眼神瞬间柔和下来,所有的锐利和严肃都化成了水。她伸手,用指背轻轻碰了碰小承安的脸颊。“这孩子,以后就得靠我们了。”她转身,走到墙角的木箱旁,将其打开,从里面翻出几件叶笑笑以前穿过的旧衣裳。那是她离家去部队前,叶奶奶亲手为她做的,虽然款式旧了,但布料和针脚都还是簇新的。“这些衣裳都不能穿了。”叶奶奶将衣服摊在桌上,语气里带着不容商量的决断,“太新,料子也太好。一个从矿难里逃出来的孤女,穿成这样,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有问题吗?”她拿起一把剪刀,正要下手,叶笑笑却开口道:“奶奶,这活儿我来吧。”叶奶奶动作一顿,看向她。叶笑笑伸出手,平静地解释道:“在矿区,缝补不仅仅是把破洞补上。怎么拆线,怎么用粗针打补丁,怎么把新布磨得跟旧布一样,这里面都有讲究,不然一看就是新补的,反而更扎眼。我跟着矿上的婶子们学过这些穷人家的手艺,知道怎么改才能让衣裳看着就像是穿了好多年的。您在一旁看着,觉得哪里不对再指点我。”细节决定成败叶奶奶看着这样的叶笑笑,锐利的审视在她浑浊的眼中褪去,化作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她点了点头:“行,你来。”她将手里的剪刀递了过去,刀口雪亮,寒气逼人,“让我瞅瞅,矿上那些媳妇子,是怎么把好东西弄成破烂的。”话里带着考校,更带着默许。叶笑笑接过剪刀,入手冰凉。她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将那件自己曾经很喜欢的旧衬衫铺在桌上,用手指在手肘和领口的位置反复比划。“不能瞎剪。”她抬起头,迎着奶奶的目光,认真解释,“得先磨,找块粗糙的石头,把手肘、领口和肩膀这些常磨损的地方磨薄,磨出毛边。然后再拆掉一截袖口的明线,换成颜色不对的粗线,歪歪扭扭地缝上几针。最后才是在不碍事的地方,划个小口子,打个丑点的补丁。”她说的有条有理,像是在矿区生活多年,见惯了缝缝补补的日子。叶奶奶听着,眼神里最后一丝疑虑消散。她活了一辈子,自然知道穷人家的衣裳是怎么一点点变旧的。孙女说的这些,全都在理上。“再用草木灰水泡一泡,去掉那股新布料的亮光,颜色就旧了。”叶奶奶靠在桌边,补充了一句。“对,就是这样。”叶笑笑眼睛一亮,冲奶奶笑了笑。她不再多言,开始动手。她没有去找石头,而是首接走到墙角,拿起叶国强劈柴时掉落的一块粗糙的树皮。她坐回轮椅,将衬衫的手肘部分按在树皮上,开始用力地、一下一下地打磨。“沙、沙、沙……”单调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堂屋里回荡,是岁月在布料上留下的叹息。她的动作很专注,神情平静。她磨掉的不仅仅是布料的光泽,更像是“叶笑笑”这个身份上,所有与下河村格格不入的痕迹。每一分力道,每一次摩擦,都是在为“陈晓芬”这个身份添上一笔真实的笔触。叶奶奶就站在一旁,抱着睡熟的小承安,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孙女低垂的眉眼,看着那双本该拿笔、拿枪的手,此刻却在细致地做着这种粗活。她的心被一只手攥紧,酸疼不己。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怀里的曾孙抱得更紧了些。这个家,必须撑下去。磨了许久,手肘处终于泛白起毛,看着有了几分旧意。叶笑笑这才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袖口的一段线头,然后用针小心地将那段整齐的缝线一针针挑开。她的【基础缝纫】技能虽然只有lv3,但做这种“破坏性”的工作却绰绰有余,甚至比真正的破坏更需要技巧。她知道从哪里下手,才能让一件衣服旧得恰到好处,既显得穷困潦倒,又不至于真的破烂到无法蔽体。她从叶奶奶找出的针线笸箩里,故意挑了一卷颜色发黄的粗棉线,穿上针,开始缝补。她的针脚刻意弄得歪歪扭扭,大小不一,完全不像出自一个会缝纫的人之手,倒像一个笨拙的、为了生活不得不拿起针线的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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