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失控感混杂着羞恼,像一团火堵在他胸口。他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纸条,纸张被他捏得不成形状。他猛地一拳砸在吉普车的引擎盖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惊起了远处枝头上的一群寒鸦。他发动汽车,调转车头,引擎的轰鸣撕裂了训练场的寂静,扬长而去。此时的叶笑笑吃完了饭,半天没等到陆景元的回信,嘴角不由得弯了弯。看来,那家伙是被气得不轻。她慢悠悠地喝着水,心情颇好,让他急一急,省得他总是一副什么都尽在掌握的样子。“爹,你下午干嘛去?”叶笑笑扒拉着碗里最后几口饭,状似随意地问。叶国强将筷子放下,沉稳地回答:“下午爹要去公社接一批知青。”“知青?”叶笑笑的动作停住了,眉毛微蹙。“我记得开春的时候,村里的知青院就己经住满了?再说,都快过年了,怎么还有人来。”“没办法,这是上面的硬性要求,必须接受。”叶国强端起搪瓷缸喝了口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而且,都是从首都来的。”“首都?”这两个字像一根针,轻轻地扎了叶笑笑一下。她心头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上面不相信她的“死亡”,派人来暗中调查她家的底细?她抬起眼,看向自己的父亲:“爹,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是……”叶国强黝黑的脸上没有波澜,他放下搪瓷缸,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沉稳的笃笃声:“首都来的,知道了。公社王书记那边打过招呼,让我们照常过日子。”他看了女儿一眼,眼神平静而有力,“天塌不下来,安心吃饭。”叶国强这番话,既点明了他有自己的信息渠道,也解释了他沉稳的底气来源,让叶笑笑的“心安”变得更加合理,也让剧情更显扎实。叶笑笑见父亲胸有成竹,心头的大石头也落下大半。她重新拿起筷子,换上小女儿的娇憨神态,拖长了声音说:“爹,那你去公社,给我买大白兔奶糖呗。我都好久没吃过了。”叶国强看着她,眼神柔和,脸上如刀刻的皱纹也仿佛舒展开了。“行,我记下了。要是供销社有货,就给你捎回来。”拖拉机前风波起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下来,叶国强套上厚实的蓝色棉大衣,戴正狗皮帽子,大步跨出院门。院外,拖拉机“突突突”的轰鸣声由近及远。叶笑笑没出门,她回到自己房里,手里捧着一本《基础机械原理》,心思却飘到了九霄云外。首都来的知青。这几个字,像一颗投进平静湖面的石子,时机太巧,来历太敏感。她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拖拉机一路颠簸,在冬日寂寥的田野间拉出一条长长的黄色尾巴。到了公社大院,几间红砖瓦房前,站着三男两女五个年轻人。他们身上崭新的军绿色棉袄和脚下干净的鞋子,跟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为首的青年身材挺拔,二十出头,五官端正,一双眼睛异常锐利,正打量着开进院子的拖拉机。叶国强停稳车,从驾驶座上跳下来,顺手拍了拍身上的灰。“是下河村的叶大队长吧?”那为首的青年主动迎上来,伸出手,笑容客气又疏离。叶国强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手,与他一握,力道沉稳。“是我。你们就是从首都来的同志?”“叶大队长,您好。”周明主动开口,声音清晰,带着一股京腔,“我们是首都来的知青,我叫周明,这次的领队。介绍信和材料都在这儿,您过目。”他从挎包里取出一叠盖着红章的文件,双手递了过去。叶国强接过,没急着点头,借着冬日的阳光,一页页仔细翻看,手指在那几个鲜红的印章上轻轻摩挲。“嗯,手续齐全。”他将文件叠好递回去,声音沉稳,听不出什么情绪。他抬眼扫过眼前这几个年轻人,最后视线落在周明身上:“我要去趟供销社,你们是跟着去转转,还是就在这儿等着?”周明立刻回答,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我们就不给您添麻烦了,叶大队长。行李放车上,我们在这里等您就行。”“那成。”叶国强点点头,指了指拖拉机的后车斗,“行李都放上去,我一会儿就来。”说完,他转身就走。周明看着叶国强那高大却略显佝偻的背影消失在供销社门口,他收回视线,对身后几人平静地吩咐:“把行李都搬上去,动作快点。”两个男青年立刻上前,费力地将几个沉重的帆布行李包扔进拖拉机车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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