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松砚?”顾予岑进了门,视线左右徘徊着找寻楚松砚的身影,他的呼唤声根本无人回应。出门拍视频去了?不可能。摄像机还摆在茶桌上。不对。这次摄像机摆放的格外规整,就像是刻意的,平板电脑被关上了,平放在茶桌上,而摄像机则端正地、一丝不苟地紧贴着摆放在电脑旁,它们处在同一条直线上。顾予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连迈出步子都变得如此困难,就像是在刀刃上行走般,每一步都引得身上直痛。他一步步地走向卧室,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房门。平时开了那么多次的房门,这时候怎么就推不开了呢。这就像是顾予岑大脑最深层的理智在控制着他的身体,阻碍他推开那扇通往未知的大门。时间线被无限拉长——“啪。”房门终于推开了。手里拿着的玫瑰花也终于摔落到了地板上。鲜红的花瓣被风吹着,散落满地。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红。玫瑰花的红,床单的红。红血丝攀上眼球。顾予岑看见,楚松砚安静地躺在床上,紧闭着眼,身上还穿着昨晚刚洗的睡衣,而他衣袖下的手腕上赫然是一道狰狞无比的口子。曾经疤痕所在的位置,被再次割开了。楚松砚,自杀了。当晚,有关楚松砚自杀的消息冲上国内热搜,与此同时,紧随其后的几条新闻都是媒体的报道照片,其中几张照片还有顾予岑的身影。顾予岑甚至顾不得做任何遮掩,就那样穿着最单薄的衣裳,以最狼狈不堪的姿态,将楚松砚紧紧抱在怀里。他的脸上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悲痛,当摄像头闪光灯闪烁的一瞬,被定格下来的,只有无法忽视的空白。顾予岑像被吓傻了,根本不知道做任何反应,面对狗仔的追问也只是木着张脸,连句话都很难说出来。这不像是顾予岑。要知道,这么多年来,面对媒体时,顾予岑永远是一副滴水不漏的模样,哪怕是当年刚出道时的青涩年纪,面对媒体无力的提问,他顶多也就是漫不经心地回怼过去,因为他有顾家给他做支撑,他从来不止演艺圈这条路可以走,他要是不想干了,随时都可以退出,没人能拦着。可现在,他就像个刚出社会就被人蒙头打了一棒的傻子,连个正常人的基本反应都做不出。看到网上流传视频的人甚至要怀疑他是否真的是顾予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胡年穿着厚重的棉服,根本来不及打扮,他穿的完全是随手抓起来的几件衣裳,长的套短的,大的套小的,活像个拾荒的。胡年焦躁地抓着头发,忍不住左右踟蹰,嘴里一句接着一句地嘟囔道:“你不是说一切都挺好的吗?怎么就突然这样了?你按照我说的来做了吗?”顾予岑却只是蹲在楼梯口,用手撑着脑袋,低垂着眼,叫人看不清表情,倘若不是医院禁止吸烟,此刻他脚边肯定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烟蒂。胡年想不通,怎么好好的,人就突然自杀了。他根本停不下来踟蹰的脚步,一旦停下来,看向顾予岑的背影,他就开始觉得压抑。现在的顾予岑让他觉得,楚松砚根本就没有救回来的可能。抢救的时间过的如此漫长。“这帮破媒体狗仔,早不来晚不来,现在都这种紧要关头,一个个都蹲在外面准备捡尸体呢?”胡年破口大骂道:“全都是他妈的傻逼,能不能滚远点儿啊。”“…你出去跟他们说啊?”顾予岑的声音哑得可怕,嗓音极低,却让人无法忽视:“你在这儿骂他们能听见吗?还有,捡谁的尸体?你的?”胡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当即停下,说:“不是,我不是这个…”顾予岑对他摆摆手,“出去,让我自己待会儿。”胡年不敢说话,直接就出去了。防盗门打开,走廊里冷白色灯光挤进来,但几秒后,便消失的一干二净。楼道里彻底重归黑暗,鸦雀无声的环境显得鼻息间的消毒水味如此明显、浓重,就像是直接将顾予岑这个人扔进了装满消毒水的瓶子里。但消毒水味扑上来后,一股挥之不散的血腥味再次席卷而来。顾予岑的身上沾满了血,包括他的掌心里都全是已经干涸的血液。顾予岑已经忘了上一次楚松砚自杀被林庚带走后,他都干了什么,但这次,他记起来了。他下楼买的一袋子水果滚落到地上,滚进血泊里,表面都沾满了属于楚松砚的血液,原本便熟透的苹果愈发得红,仿佛已经成了白雪公主童话里的毒苹果,红得直让人慎得慌,看见它就忍不住全身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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