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苏洛笑笑,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相见,洛辰和苏北,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不料相逢竟是这么猝不及防。柳苏洛抱起苏北,朝烈北辰略略一揖,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垂着头匆匆道:“我先告辞了。”烈北辰也并未拦她,却是小苏北在她怀里扭捏着身子,噌噌噌地往下划去,柳苏洛抱不住他,又怕摔着他,只好放他在地上。他双脚一落地,就又噔噔噔地跑回窗边的桌子前,爬上凳子,拿着一块糕点嚷道:“娘,你快尝尝这个,可好吃了!”柳苏洛绕过烈北辰,走过去拿了小苏北手中的糕点,重又放了回去:“娘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吃、随便拿,想要什么,娘给你买。”苏北瘪了瘪嘴:“可娘刚刚都没有钱给苏北买糖葫芦,这些点心比成儿的糖葫芦还要贵。”柳苏洛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头疼,实在是头疼至极。这孩子果真是随了他父亲,若是好生培养了,将来定是个可用之才。只可惜,他注定要平淡一生,所谓的功名,所谓的利禄,都与他无关。柳苏洛淡淡地看了眼一旁静默着的烈北辰。“你现在是六王府的王妃,怎会连买糖葫芦的钱都没有?”烈北辰亦是眸光淡淡,他坐到了桌子前,拿起柳苏洛方才放下的糕点递与她。柳苏洛没有接,烈北辰又转而替给了苏北,苏北双手将糕点一捧,便大口大口吃起来,将娘亲平日里教他的礼义廉耻全抛在了脑后。烈北辰斟了一杯茶水递给柳苏洛,柳苏洛还是不接。他放下茶盏,默然笑笑:“一看你就不会照看孩子,这孩子的手都被冻成这样了,你这做娘的却是半点没放在心上。”“你怎知我就没放在心上?!”为了这孩子她可是掏空了心血,他如此说她,她自是不能接受的。烈北辰沉默片刻,端起茶盏替到嘴边,一口未喝,又放了回去,嗓音沉沉:“要不让这孩子跟我回去住几日?”柳苏洛彻底恼怒了:“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凭什么跟你回去?你又不是他父亲?!”烈北辰转过身来,一双黑亮的眼直看得柳苏洛发怵,他亦提高了嗓音道:“我不是他的父亲?那你告诉我,孩子他爹是谁?”“与你何干?我为何要告诉你?”柳苏洛抱起正要伸手去抓糕点的苏北转身就走,苏北没抓到糕点,大声吵吵嚷嚷:“我的糕点,娘,苏北还没吃够……”这一次,烈北辰还是没有阻拦。抱着苏北出了茶楼,苏北终是有些觉察到娘亲的不对劲,闭了嘴,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递到柳苏洛面前:“娘,你常教导孩儿,要知恩图报。今日在大街上好多大马驹朝我奔来,幸好方才那位叔叔救了苏北,还带苏北吃了这么好吃的糕点。娘怎么不感谢叔叔,却还要与叔叔吵嘴呢?”看到苏北此时才掏出银子来,柳苏洛气就不打一处来:“娘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不可偷摸盗抢,亦不可拿人钱财,你全没记到心里去!”苏北似是有些被她吓住了,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默不作声,眼瞅着又要落下眼泪来,柳苏洛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欠他的远不止于此……”柳苏洛再也没了心情在街市上逗留,派人告知了封宁,就抱着苏北回了六王府。逃也似的逃避那间茶楼和茶楼里的那个人。她甚至都没来得及问他,为何而来。躲一座城,只因住在心里的人住在这座城里。躲一个人,不去天涯海角,偏偏只和他隔了一道城墙。与初逢烈北辰那一日,已经相隔甚久。世事变迁,中途的艰辛坎坷、物是人非,已非三言两语就可说得清,道的明。六年前在江南的那一句戏谑的“命中注定”,柳苏洛尤记得清楚。虽说不过只是轻轻浅浅的一句话,却也让她独自一人在许多个黑夜里暗笑不已,那时方知一见钟情最是致命,不给人一点准备,便让人沦陷。屋外已是细雨绵绵,苏北怀里抱着新衣裳早已入了梦,梦里依旧不忘呓语白日里茶楼的糕点有多好吃。昏黄的烛光摇摇晃晃,柳苏洛手里拿着当初烈北辰佩从剑上扯下的剑穗,她还是没忍住把它赎了回来。贴身保管了六年之久,倒把它当做了自个儿的心爱物什。每每想着要扔掉也好,当了也罢,却每每舍不得。一朵用红线织就的桃花,一瓣一瓣,细细密密的针脚,真真切切的情意。只可惜,她没有这般心灵手巧,绣不出这样栩栩如生的桃花来。一阵寒风自破败的窗户吹进屋来,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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