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杭嘴角动了动,勉强扯出些笑意。“大人,这般晚了,老身这可是不卖茶水了。”宋池拨开门扇进到堂前,等着周青杭关门后才道:“听闻当年镇祁王在地下修建了不少暗道?”他不想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想必你也知道陆染失踪的消息,她此刻被困在平阳湖旁的山洞里生死未卜,你能找到她的对吗?”摇曳的烛火照着周青杭那张干瘦的脸,他迎视着宋池,平静道:“镇祁王当年所建有暗道不假,可大人想想祁王爷已经离世十几年,暗道定早已是崩塌溃败。”“你的意思是,陆染人救不了?”宋池冷声问,藏于宽袖的手暗握成拳。周青杭孑然一身,若是不怕死,那任何人都拿他没有办法。“生死有命,只是个女人罢,若是真死了,大人再寻便是。”周青杭语气轻松,用铁丝把烛芯挑起,让屋内更明亮些,这才在宋池对面落座:“大人定是会觉得我说这般的话没有情义。”“老身确实如此,若是有情义,为何撇下大好的功利不要,宁愿留在这漫天黄沙的鬼地方?无情无义,无欲无求,这才是为人的根本。”宋池不说话,只是眯着眼打量着周青杭,很明显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戒备,这与上回过来同他谈话时的态度判若两人。“既然周老伯都这般开口,那我也只能作罢,尽人事看天命。”宋池拂袖起身,迈着大步走出茶坊,走出一段距离才冷声吩咐着寒武:“此刻开始安排人紧紧盯着这茶坊。”“是。”寒武领命,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宋池再回头,茶坊的大门紧闭,屋内的烛火已经熄灭。周青杭缓和片刻,猜着宋池已走远,这才拿上火折子背上水馕,手中的绳索一头捆在树干上,另一头抛进院子角落旁的枯井去。枯井的底部有三条暗道,照着宋池所说的平阳湖,他走的是最左边的暗道。吹亮的火折子将暗道照的清楚,周青杭又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他不确定陆染是真的在暗道里,还是这只是宋池编造出来的‘诱饵’,不管是什么,他都要亲自去确认。若是陆染真的因此出事,他这后辈子定都不得安生。周青杭担忧不已,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些许,就在暗道的尽头,他仿佛看到个人影缩在角落那。“陆姑娘…”他喊一声,小心翼翼。暗道内没人应声,仅有他的声音在回荡。周青杭又吹亮另一根火折子,小心翼翼靠近,当微弱的亮光照清陆染的面容时,周青杭的心瞬间凉下半截。火折子插在暗道的缝隙中,周青杭蹲下身子扯开陆染嘴上的破布,手忙脚乱地再解掉绳子:“孩子,孩子,你不能有事啊,你若是出事,我这老骨头下了黄泉如何跟你父亲交代。”周青杭慌乱地轻拍着陆染毫无生气的小脸,她软趴趴的,没有一丝回应。想起身上带着的水馕,赶忙拧开,往陆染嘴边灌下去些许,弯腰将她背起来。周青杭好不容易把陆染背回茶坊,将她安置在小屋子里,将她身子垫高,赶紧给她继续喂水。陆染只觉得喉咙凉凉的,口腔泛着甜意。她这是在喝的孟婆汤吗?不知道,总之是挺好喝的,她咽下去,一口又一口。周青杭悬着的心算是平复下来,能喝下去水,便是死不了。“你可是陆镇广的女儿,不能这般容易被打败,当年我跟你父亲被困,可是啃了三天三夜的木头活过来的。”陆染昏昏沉沉,耳边有个苍老的声音一直聒噪地说个不停,她努力地掀开厚重的眼皮,入目的是张和蔼的脸。干裂的唇瓣动了动,她道:“周伯伯…”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见到的是周青杭。“欸,伯伯在,你告诉伯伯,你哪不舒服。”陆染说不上话,再次闭上眼,缓过半个时辰,喝进去的水流过五脏六腑,整个人才是有些生气。她睁开眼环顾一圈这简陋的小屋子,不是在驿站,所以是周青杭救了她。“周伯伯,你如何知道我在山洞里?”“此番说来话长,你先歇着,我去给你弄些药汤跟稀粥,什么事待你恢复再说。”周青杭把水放在旁边,起身到伙房去忙活。陆染喝光碗里的水,又恍惚地睡过去,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院子的公鸡时不时扯着嗓门喔喔直叫。陆染盯着屋顶上蜘蛛结的新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还是活过来了。古言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勉强撑着身子下地,陆染眼前一片黑,险些再次跌倒,她饿的心慌,走路都摇摇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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