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辛苦吗?”陆染拉着陆琴的手:“她才离开三日不到,怎么好像瘦了许多。”“过些天便好了,你呢,在宋府怎么样,没惹事吧?”“我又不是惹事精,怎么总想着我惹事!”陆染嚷嚷着,起身去给陆染倒杯温水:“你啊,好好养身子就是,不必担心我,需要什么也尽管跟我说,不必那么见外。”陆琴轻轻点头,依然是有气无力的。陆染不忍心再扰着她,便让她休息,午饭的时候陆染给她端着清粥过来,见她在睡,也没吵醒,就先跟宋池回去了。宋池说要去一趟敬文书坊,让刘玉钱带路。刘玉钱想着宋池投进去的那五千两,走在前头都是胆战心惊的。文淑阁就开在原来的上水书坊,看着牌匾鲜红的绥花应该也是这两日开的,陆染原本以为是文书阁,没想到是文淑阁。远远看去,见里头进进出出的都是姑娘,可以猜到这是家针对姑娘家的书坊。有意思,良性竞争能促使进步,陆染并不排斥。她跟着进敬文书坊,挨到宋池身边道:“大人,你说过帮我救活书坊的,我借你那五千两全投在里面,你若是还想我还钱,那你可得费心思了。”宋池看她还出言威胁,便笑着道:“你可知道离鸢楼那些姑娘接一个客人多少银子?”这问题问的陆染莫名其妙的,她没明白宋池的用意,所以并不答话。刘玉钱走在前头领路去库房,见陆染不说话,便帮着答道:“大人,离鸢楼的姑娘都是上品,最低五十两。”“若是五千两,可去离鸢楼几趟?”“一百趟。”刘玉钱小声答着,整个人有些哆嗦,觉得宋池这问题是针对他。陆染还是不大明白宋池的意思,见他直直盯着她看,瞬间恍悟,她勾着唇角冷冷笑着:“大人这意思是,我若是还不上银子,就以离鸢楼姑娘的价格,陪您一百晚?”“我可没说过。”宋池耍赖。可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陆染咬牙切齿:“照大人这般算法可不划算,指不定我陪其他人一晚还能有一百两呢,算下来也就五十天就可把大人五千两还上了,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宋大人的经商头脑宋池是万万料不到她会如此答话,一口气呛入心肺,激的他握拳拼命咳着。陆染故作好心去替他拍背,定是公报私包用力了些,瞧着宋池脸色略微的惨白,才想起他落枕一事,忙是松手,先跟着刘玉钱进库房。宋池后面看她,可真担心啊,担心他若是去水陵府,她一人在京都城若是胡来可如何是好,这趟行程又不是当日能来回的。书坊的库房好些日子没开了,门扇打开,瞬间尘土飞扬,宋池刚刚缓下来,走进去又是被尘土呛的咳不停。陆染用丝帕掩嘴,含糊道:“让你乱说话,报应来了吧。”宋池认了,他都后悔开那个口,纯粹只是想逗她玩,哪知狐狸咬人也是疼的。库房通风片刻才是散去些许里头的尘土,刘玉钱各捡几本书,拍打干净,给宋池递过来:“这些书是去年年初印的,当初大火,便是加紧赶制,本想借着势头赚上一笔,哪知卖不动。”本钱都压在库房里,书卖不掉,没钱周转,不敢多出其他的书,这就成了一个死循环。宋池接过书本翻开,这是早些天陆染给他送去的书,《奇案惊闻》还有《兽录》都是去年极火的书,他记得江元九都有在看。因《奇案惊闻》中有很多案情描述的不够细致,江元九看不懂的便来问他,以至于他整本书不得已都看过。“《奇案惊闻》虽是好书,但是过于深奥,真正能看懂它的人不到一成。”刘玉钱认可宋池的话,附和道:“大人说的对极,在刻版这书前,炳文哥曾看过,光是看着前半部就放弃了。”想想陈炳文乃夫子出身,连他看的都费劲,想想买书的人又有几个有他的好文采。宋池把书都甩回刘玉钱手中:“想卖这本书很简单。”这轻松的口气,惹的在低头看书的陆染也抬起头看他:“大人是打算出银子将这些书全买了?”宋池瞥她,伸手将她手中的书也抽走,他去年刚应付一个江元九,今年可不想再被她就这书再缠着。“唉,我还没看呢。”陆染去抢,他已经丢架子上,连带刘玉钱手中的丢上去。书丢的太高,陆染拿不到,下面的一层层扑满灰尘,她不想拿,见宋池与刘玉钱已经出去,赶紧跟上。刘玉钱继续领路去刻版房,耳边听着宋池继续说书的事情:“你挑几本给送王道勤那去,我一会留你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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