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凑过去,在她的耳朵小声回答:“我在愁我夫人何时肯与我同房。”直接了当,点名主意。陆染唰的脸就红了,心里暗骂‘流氓”。再看宋池,直着身子又是一副宋大人沉稳严肃的派头。陆染算是看出来了,说什么带去游湖,纯粹只是顺路,官服都未曾换下,定又是因公事而去的。“你不是说去的游湖,怎是官服也未换?”“夫人都穿着身红,我自然是青绿作为陪衬。”马车已停跟前,宋池先不与她斗嘴,扶她先上车,央红不便跟去,挥手跟陆染道别。宋池紧跟着进车厢,高大的身子落座,车厢就显得逼仄些许。“今日的局是太子组的,不仅仅是我,好几位大人都齐聚,大约半个时辰公事便能商议完毕,你可现在画舫看景,我忙完自会与你汇合。”陆染也不是那爱无理取闹的人,反正她正好也想出来走走,自然不去管宋池是因何目的将她带出来。马车抵达吉祥湖畔,日头微微偏西,湖畔停着不少画舫,均是张灯结彩,顶上漆着朱漆,船柱雕梁画凤。宋池刚从车上下来,就有人迎面过来:“宋大人,殿下已抵达,在湖心端云阁。”“张大人等人呢?”那人又答:“均已抵达端云阁。”都是散值就到吉祥湖来,唯有宋池心系着夫人,还绕着回状元府接夫人去。画舫停在湖边,风一吹,画舫就晃动,陆染坐过木排,坐过小船儿,头一次坐这庞然大物,竟然有些抖。宋池将她手儿拉着,见她想收回,又下了些力道:“我怕水,夫人你可得拉着我些,若是我真掉湖里,你也得奋不顾身救我。”“救是救,但是做不到奋不顾身。”宋池听她回嘴,便又笑了,肯跟他说话,定不会因为他还有公事在身而生气。画舫里布置得很别致,隔帘撩开,中央摆着矮脚方几,船板上铺着厚厚的妆花红毯,左侧的角落摆着素雅的古琴,对侧摆着化斗彩文瓶,瓶口插着雀翎,软垫整整齐齐码在上层的木架上。画舫两面装着活动木窗,可开,可关,别看这不大的画舫里,却是应有尽有。陆染在矮几那坐下,又挪个软垫抱着,看着窗外碧波荡漾,梧桐流转。耳边听着琴声想起,陆染扭头看去,竟见宋池盘腿落座古琴前。陆染还以为他会行云流水地来一曲子,却见他食指轻轻压着琴弦,面露难色。“竟然也有你宋池不会的东西啊。”陆染揶揄,虽然她也不会。宋池确实不会,他也没打算会,只是听船夫说这古琴是李源特意放在他的画舫,以为暗藏玄机所以才是查看。唯有琴面刻着个金字。看不出门道,宋池起身回陆染跟前落座,他到此刻也还是猜不透李源将他们这些个约来吉祥湖是何意。陆染看他坐着不语,手指不时叩着桌面,应该是在烦心官场之事,奈何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就在翟甫村住着,对于官场之心没有听闻,并无什么可能帮上他的。不过以宋池的手段跟聪慧,根本无需她插手什么。画舫到湖中央停下,宋池先起身:“你若是觉得无趣可到湖中心走走,我去去就回。”他伸手摸摸陆染脑袋,转身从画舫下去。陆染还在坐着,不一会便见有丫鬟模样的姑娘端着茶水糕点进来。茶壶里泡的是陆染最爱的雪月兰,淡淡的清甜,夹着浓郁的清香,仿佛喝一口能清楚心内各种烦闷杂乱。陆染茶盏捧在手心,闻着茶香,脸上浮起悦色,忽然有琴声入耳,泠泠琴音似乎很远,又好似近在眼前。搁下茶盏,陆染撩起隔帘往甲板去:“老伯,是谁在抚琴?”老伯指着湖中央最高阁楼端云阁的最高处:“夫人,那抚琴的人就在那阁楼上。”陆染循着看去,阁楼有些远,隐约能看着个人影,似个姑娘,又似个飘逸的公子。“自打这湖中心被清场后,每当日落时分总能是听到这琴声。”陆染侧耳细细听着,琴绿低回而轻柔,缓慢而伤感,带着不可言喻的忧伤,透露出无奈的悲怆,就那样绵绵不绝,蔓延成曲。宋池与太子殿下不是在这有事相谈,怎是还有人胆大妄为抚琴干扰,莫不是这是太子刻意安排?男人啊,男人…陆染兴致恹下些许,转身回画舫,吃些糕点,喝喝茶,靠在软垫扭头看着缓缓沉入湖面的日头,天色就要暗下来,船夫将画舫的花灯都点起。那说去去就回的宋池还是没影子。而端云阁内氛围凝重,宋池正襟危坐,面色从未有过的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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