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见此便也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坐。无相讲起经来实在是神圣超脱,哪怕不信佛的人也能迅速被他吸引。柳眠已经听过许多次,所以还能分心关注其他人,太后本就笃信佛法,此刻早已听得如痴如醉,赵旭也听得十分投入,便是宁远长公主眉宇间的愁绪都在无相的讲经声中渐渐淡去,就连宫侍们都无一例外听得痴了。直到无相经音渐消告一段落,众人也迟迟回不过神来。经过这一次讲经,太后几乎真把无相当成活佛了,为表虔诚,甚至还从私库里拨钱为赵国所有佛寺捐香油,也算是在六十大寿之日为自己做些功德,赵旭见此也不能没有表示,便在太后的基础上又添了一些。无相代众寺谢过太后和皇帝,随后便与柳眠一同告辞,太后本想留他们用斋,见无相去意已决,便也没有强求,只能吩咐宫侍好生护送。从前两人更多是在府里“隐居”,只在极少数的情况下露面,这次以后,无相开始开始定期在京师附近的寺庙讲经,广开庙门,有缘之人皆可前来。各寺庙对此欢迎之至,至于柳眠,全看心情,有时会跟去,有时仍呆在府里侍弄花草菜蔬。他们出双入对全不避人,一时风言风语愈发甚嚣尘上,不过无相的能力形象摆在这里,柳眠的存在终究之事小节罢了。除此之外,几乎每次无相讲经,宁远长公主必到,或由庙里安排一个就近的席位,或混杂在百姓当中,虔诚无比。就连偶尔去一次的柳眠都发现了,无相对此定然心中有数。等柳眠说起时,他却只道:“不过是求一个心境安宁,多听一听亦是无妨。”柳眠却觉得皇家的女人不可能这么简单:“经历过塞外和亲,嫁父子两代,又在亲弟登基后被接回朝奉养的女人,如今展现出这么大的兴趣,不可能简简单单听经就会满足的。”果然,两人正说着这事,宁远长公主已经在国师府门口请见。无相:“……”柳眠自觉神机妙算,得意地将下巴一抬,朝无相挑眉。这次换柳眠去门口迎客,同样只允许宁远一人入内,将人引至会客厅的一路上,宁远不住地打量府上的景致,似是对此十分满意。等见到无相,她便说起前些年和亲塞外的经历,说是回朝这段时间一直心绪难平,唯有听无相讲经时才能得片刻安宁,末了提出想要在国师府暂居,侍奉在国师身侧,以解心中烦忧。柳眠:她说什么来着!无相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委婉规劝:“长公主身份尊贵,入住国师府实在不妥,出家人何敢劳烦长公主侍奉。若是对佛法感兴趣,在庙里讲经时欢迎长公主前往,平日里吃斋念佛、打坐抄经,亦不失虔诚。”他话里话外都是拒绝的意思,宁远还不死心,一双眸子紧紧粘在无相身上,还想再表。无相借口晚课时辰到了,与柳眠对视一眼,先行离去。柳眠心下一叹,此事看来还得靠她,于是在无相走后便与宁远开门见山:“长公主有话不妨直言,若是有必要,我会转达给大师。”单独面对柳眠时宁远多了几分无相在时没有的高傲:“既然国师不戒女色,姑娘莫非想一人独占国师?”除了赵旭,其他人并不知晓柳眠才是仙师。柳眠意有所指地瞥了瞥无相离开的方向,假作遗憾道:“可大师似乎并不愿长公主就下来。”宁远轻哼:“本公主乃当今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经论策赋亦有涉猎。若是本公主能在府里多住些时日,国师定会回心转意。”柳眠只好给她一些打击:“长公主便如此自信?可是长公主不妨想一想,似大师这等一心向佛之人,宁愿顶着破戒的流言也要将我留在身边,长公主确定可以取代我?”“本公主可没这么想,不谈取代,难道多个人也不行吗?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天经地义。”柳眠:“长公主生来金尊玉贵,何必纡尊降贵与人分享,若是愿意,这赵国何人不可招为驸马?”宁远宽大袍袖之中指尖轻颤,面色渐渐沉下来:“若本公主说,非国师不可呢!”既如此,柳眠亦不与她多言:“这世间之事,有时并非想象中这么简单,长公主如今若是不信,过些年你便知晓了。”虽则如此,宁远还是不愿放弃,找到机会便来纠缠,却每每都在无相这里碰了软钉子,直到多年以后,她终于发现无相和柳眠不管过了多少年,依然与初见时一般容颜不改,才意识到自己与他们并非一个世界的人,这才彻底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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