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听了碧流的传话,心头一阵猛跳,忙裹了斗篷跑出来,隔着一道门问:“刘妈妈,麻烦你说清楚一些,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刘氏对柳眠还算恭敬,这时便压低了声音道:“听我们当家的说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咱们府里是阁老先发的病,头两日还当是寻常风寒,出了痘才知道是这病症,听说宫里已经戒严了,前些日子进过宫的大人好些都染上了。所以姑娘,最近可千万当心。”柳眠心口又是一跳,再问:“那陈伯父那儿如何了?跟前可有人照应?”刘氏道:“阁老眼下还昏迷着,院子里服侍的照月、秋月都染上了,前两日就回家了,其他人也都让回家了不许在院子里逗留。阁老心善,没出过痘的都不让近身,如今跟前就一个以前出过痘的婆子服侍着。”柳眠沉默片刻,便知机会来了,当即让刘氏传话:“劳烦刘妈妈去与二夫人说,我幼时上京前出过痘的,如今府上正是艰难的时候,承蒙照看一十二载,也是该柳眠报恩的时候了。柳眠愿去陈伯父跟前服侍,请刘妈妈务必转达给二夫人知晓。”当年夺去原主和柳爹性命的恶疾就是天花!刘氏听了重重一叹,道了声:“姑娘大义,老奴替阁老多谢姑娘了!姑娘稍候,老奴这就去与二夫人说。”说完就急匆匆走了。刘氏走后不过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一起过来的还有二夫人跟前服侍的大丫鬟云霞,转达二夫人的谢意:“我们夫人说了,如今这时候,姑娘愿意帮忙照看阁老那是再好不过,我们要谢您。我们夫人让婢子帮着来送姑娘去君山院。”君山院便是陈宽住的院子,陈家大房只他一人,这院子便只有他一个主人。碧流在刘氏和云霞来之前已经帮着收拾好了几件衣裳,此时便忧心忡忡地将包袱交到刘氏手里,一再叮嘱柳眠要照顾好自己。柳眠揉揉她的头让她安心。陈宽的君山院柳眠只五岁刚来府上时来过一次,后来便再未踏足,如今再来,比记忆中增添了些许岁月的痕迹,也在如今的氛围当中更显沉闷萧杀。进了院门,刘氏和云霞都驻足在门外,由如今服侍的李婆子带柳眠进去。一路进去一个人影也不见,柳眠分心瞥了几眼院里的陈设布置,用现代的话来说是老干部风格十分浓重,鲜亮的颜色很少。来到陈宽住的屋子,柳眠暂且安置在与正房一墙之隔的暖阁里,李婆子就睡在正房丫鬟守夜睡的小床上。原只有她一个人服侍,连日来都没睡过一个好觉,如今柳眠来了她也能喘口气。汤药和餐食都是定时送到院门口的,一应用度只许进不许出,大夫每日来诊一次脉,然后按照症状调整药方。李婆子把一应事项跟柳眠说完,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显然已是累得狠了,柳眠便让她去暖阁歇息,自己在这里照看,晚些时候再与她换班,两个人轮换总归轻松一些。等李婆子走后,柳眠才走到陈宽床前的小杌坐下,仔细端详起他来。眼下他出了痘,脸上、脖子上和裸露在外头的手背上都带了星星点点的红点,但还是能看得出相貌轮廓,和记忆中一样,英挺忠直,气质儒雅。见他微皱了眉,仿佛有些不适,柳眠忙探了探他的额头,有点发热,便拿起一边架子上准备好的帕子浸了清水,稍稍拧了一下,轻轻擦拭他的头脸、脖颈和手部。一遍擦完,过会儿又擦一遍,如此一遍遍直到他身上的热度降下来。到了该喝药的时辰,去院门口开门一看,果然药已经送来了,试了试热度还是温的,于是便回房给陈宽喂药,他如今还能自主喝药已是幸事,说明尚未到最危急的程度。柳眠于是就这么在君山院里暂住下来,和李婆子一起轮班照看陈宽,期间擦洗喂食一系列事情,柳眠也都经手,陈宽一直昏昏沉沉,没有完全清醒过。李婆子先还顾虑到她是个未婚姑娘,有些事情没让她沾手,但陈宽终究是个成年男子,李婆子也有力有未逮的时候,最后还是让柳眠帮忙了。有两次病情危急,汤药怎么也喂不进去,最后还是柳眠嘴对嘴给喂进去的。如此反反复复约莫过了半个月时间,陈宽的症状才逐渐好转,脸上身上的痘也开始结痂。这日李婆子累了一夜休息去了,正是柳眠照看的时候。探了探额头又有点发热,柳眠正在给脱了衣裳的陈宽擦拭降温,这些日子她已经把他全身上下都看遍了,眼下脱了衣裳也不算什么。正在他胸膛上擦着,手腕突然被捏住了,因大病尚未痊愈,力道倒是不大,她猛一抬头,正对上一双清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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