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格真棒!忍一忍,等我们把这最大的劲试完。”顺崽大声鼓励,也忍住了自己的馋虫。他看着琪琪格那副严肃认真的“小秤砣”模样,心头暖得发烫,这份共同的责任感,如同一根无形的丝线,将两个孩子紧密地缠绕在了这台共同铸造的、尚未完成的梦想机器上。从无心玩闹到专注担责,这份蜕变,是在事故的阵痛中开出的坚韧花朵,芬芳远比酥饼诱人。而静怡斋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复杂的药味,比以往更甚,但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枯燥煎熬,而掺杂了某种奇异的热度。孟古青立在宽大的乌木药案前,案上摊放着《雷公炮炙论》和她自己整理的一叠涂满标记的纸页。她穿着方便干活的窄袖藕荷色旗装,墨发简单挽起,鼻尖沾着一点白芨粉末,眼神却异常锐利,如同锁定猎物的草原小隼。案一角,静静摆放着那个空了的“试二号”小瓷罐——她的“急救霸血散”残骸。正是这罐无心的实验品,让她在药山煎熬的迷宫中,撞开了一线天光!那被王太医称为“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奇效,如同一枚滚烫的烙铁,在她骄傲又迷惘的心田,烙下了一个全新的、名为“可能性”的印记。或许……不必总拘泥于古法?或许莽撞的尝试也能开出意想不到的花?这股念想如同藤蔓缠绕着她。她对王太医的态度也从被动敷衍,变成了主动的“刨根问底”,带着一种急切想弄懂“为什么偏偏是那样”的执拗。“王太医,您看!”孟古青指着药钵里用熬得稠厚的蜂蜜调和的鲜三七粉糊,这是她昨晚心血来潮做的实验品,特意选的最好的三七现磨,“我用这个涂在羊肠子做的‘伤口’上,”她指着旁边一截套在竹管上、划了个口子又涂了药糊的羊肠,“它……它好像糊得特别紧!比干粉沾得牢靠多了!是不是止血效果更好?!”王太医捻起一点药糊细看,又凑近羊肠模型观察。果然,湿润粘稠的药糊牢牢附着在伤口内壁模拟组织上,形成一层致密的保护膜。“格格此法……”老医者眼中第一次露出不加掩饰的欣赏,“心思灵动!药借载体之力,附着更深更久,药力发挥自然更佳!这便是古方‘药引’、‘赋形’之理!格格若能耐下性子琢磨药性调和,前途不可限量啊!”他不再称“格格当学”,而是“前途不可限量”,这近乎平等的评价,让孟古青心头猛地一跳,仿佛一只被压抑的鸟骤然抖开了些许羽翼,从未有过的光彩在她眼中闪烁。就在孟古青初尝探索滋味时,一场更为隐秘的“破壁”正在慈宁宫最深处的“暗室”中悄然发生。苏茉儿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在她眼前的白瓷碟上,盛着一小块颜色异常的豆腐乳。它的表面覆盖着一层浓郁、细腻且呈现独特灰白色泽的厚实绒状霉层。一股强烈的、略带刺激性的类似兽皮或湿稻草的霉味弥漫在空气里。旁边另一个洁净的小碟里,是木苔亲手用锋利的小银勺刮下的一点点灰白绒毛。两人面前,是数个木苔提前制作好的简易培养皿,鱼胶混合牛肉汤熬成的凝胶载体,这些都是通过顺崽提供的资料做成的。木苔神情肃穆,用小号毛笔尖蘸取稀释过的葡萄球菌菌液,取自一名患脓疮宫女的伤处分泌物培养而成,极其均匀地涂抹在半数培养皿上。“等等。”木苔声音低哑,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微颤。她将那小银勺尖端的灰白霉绒粉末,极其精准地点在了每一个涂抹过细菌的培养皿正中央,每一个点都是如此微小,却又蕴藏着决定性的希望,剩下未涂抹细菌的培养皿也做了同样处理,作为对照。完成这精密操作,木苔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她极其小心地将所有培养皿盖好,放入预先准备好的阴凉潮湿的孵育暗箱中。“接下来,便是天定了……”木苔喃喃道,目光深邃如同凝望着星空尽头。她很清楚,即便成功生成抑菌圈,也只是迈出了万里长征的微小一步,后续的毒性、提纯、人体适应……步步天堑。但这点星火,她必须点燃,为了那些在刀兵、在瘟疫、在普通脓疮溃烂中挣扎的万千生命。三日后。孟古青正对着几根翠绿欲滴的药草冥思苦想,这是王太医给她留的难题:辨识几味驱寒药性相近但效用侧重点不同的根茎药。她正拿着小刀和捣钵,对着其中一根外形酷似生姜、但气味略有辛辣的药根较劲。她嫌老师讲的“茎细味辛走窜力强”太模糊,非要亲手捣碎尝尝药汁浓淡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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