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俯身在他前额上轻轻留下一吻,柔声说:“那可要看你表现咯。”她被他紧紧锢在怀中,他双臂环住她,恨不得将她揉碎进自己的身体,但只静默了几息后,谢珩强忍着放开:“等我回来。”谢珩安排杨方置办府中所需,又另寻了家丁和婢女,因着谢珩并未出面,无人知晓他们的身份,众人忙着清扫、洗濯、摆件、布置…昨日还冷冷清清的庭院,霎时热闹起来。他交代完左衙内的事务后,快马加鞭去了一趟祖母修行的寺庙。他手里拿着写有沈昭生辰八字的庚帖,犹豫再三后,先拜访了寺中住持。谢珩一向不信此事,长安城中常住百姓近千万户,若是仅凭生辰便可草草决定两人是否适合婚配,那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的所有人,岂不是都相合。但他的祖母对此深信不疑,他抱着一试的态度,若是这僧人测得他们二人相克相冲,那便将庚帖撕了,全当他今日前来只为探望祖母;若是八字相合,那这一遭亦不算白走,总归多了一分让祖母宽心的筹码。住持眉须皆白,仔细看过他递上的庚帖,慈眉善目地对他说道:“施主稍候片刻,容老衲一观。”住持转身步入内室,指尖轻捻檀珠,推演五行生克。谢珩坐于外间,手指不觉在桌上轻扣,时不时向一旁的幕帘望去,只听得其中的细小动静,却迟迟不见住持的身影。他无奈嗤笑自己,竟将这几份希冀寄托于缥缈之物,倒比他参加科考时还要紧张,掌中不觉沁了一层薄汗,窗外鸟儿的叫声扰得他更加心神不宁。约莫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住持手拿红笺,从内室走出,双手合十低眉:“施主久侯,婚事重在二人同心向善,每年虽来我寺中合婚者之众,但八字仅作参考,修行善业、彼此包容才是根本。”谢珩同样回之一礼:“住持所言极是,九如虚心受教,日后定日行善事,积累功德。”他嘴上应允下,但心中的担忧反倒被面前的僧人激起,住持没有直接明言他们二人八字是否生克。悬在心头的答案吊的他不明不白,倒不如全当他未来过,心中计较权衡一番,谢珩刚欲请托离开,住持适时递还给他庚帖,并以红纸写下几句签文:“二人天干地支皆无克,八字相合,红鸾星动,当是一段良缘,不过还需历经一番波折,缘分深浅在人,天机亦不全然既定。”谢珩双手接过住持给的签文,对其郑重一礼:“多谢住持指点迷津。”他又为寺庙添了些香火钱,拿着住持写下的签文转身去探望祖母。他从前从不信命数,但经住持一言,倒与他和沈昭当下的处境不谋而合,听到“良缘”二字,喜不自胜,哪怕是天大的波折他亦欣然往之。但出家人不打诳语,住持将所推演的内容,一一写于信笺之上。谢珩盯着红纸黑字,果断地将写有波折另一半撕去,最终落笔只到良缘二字。他踱步向着祖母清修的佛堂而去,已到用膳时辰,佛堂中只有他祖母一人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于面前,眼眸微闭,嘴里小声念唱。谢珩不忍扰她清修,便候在堂前屋檐下,直到他祖母拜了三拜,缓慢起身,瞧着他的背影,欢喜道:“是珩儿么?”谢珩转身上前扶她:“祖母,是孙儿不孝,久未来探望您。”她祖母外出修行时,一切从简,连房内侍奉的婢女都不会带来,即是清修,自然要脱于红尘之外,免于此等俗事。以往李立雯还陪她来过几次,她虽不是先帝身边最宠爱的公主,可自小身边不缺人侍奉,就是清粥都得由下人用蒲扇扇至入口适宜的温度,才能入她的口,在府里便骄养惯了,来寺中几次,大大小小的包裹和婢女,便是放行李的马车都需另遣一辆,倒不像清修,更像出游。一来二去,她祖母只愿自己图个清净。“你公务繁忙,能记挂着我老太婆便是有心了。”她的祖母身子已完全无碍,也能随着众修士晨起上早课,跪在蒲团上,一跪便是几个时辰,亦不觉疲惫。在此红尘之外,完全隔离俗事,心更静了,神清气明。两人说着往斋堂走,用完饭的僧人和香客从内走出,迎面而过时,双手自然合于胸前,微微低头,互表敬意,道一声“阿弥陀佛”。谢珩跟在他身后,学着他们的模样,随着一礼。因着今日来往香客多,留在寺中用饭的人不少,桌案上摆了三大盆素菜和一盆米饭。斋堂需静声,两人相对无言,各用各的,用完饭后,谢珩将他们的碗筷洗净,陪着祖母回了她休息的寮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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