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既没明说,她亦不能直接将人拒了,虽然多次明里暗里委婉同他表达过,她的心思只在茶铺之上,只盼着能开更多的茶铺,寄希望他能听出其中曲折。她一直刻意同他保持分寸,此刻才恍然觉得,初入府时,谢珩避她三舍,顾惜她的名声,确是君子所为。柳宁手上一片红肿,沈昭为他简单敷上药膏后,收起药匣,柳宁连声谢过,刚欲起身,却脚步虚浮,向前栽去。沈昭忙出手接住他,不得以扶着他的胳膊:“柳宁,若是身子不适,你回去休息几日吧。”柳宁轻摇着头:“可能是暑气太盛罢,我稍作休息便可。”他微微歪着身子,靠在沈昭肩侧,唇角却扬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毕竟是身体有恙,沈昭顾不得多想,将他扶去后院阴凉处。高台之上,望着两人紧紧依靠的身影,谢珩手中杯盏被狠狠捏碎,指尖被划破的血,一滴滴落在浸着茶渍的碎瓷上。茶色与血色交融,一片狼藉。谢珩背转过身,手臂上的青筋似蜿蜒的虬枝,从硬实的肌肉纹理中,悍然而起,几欲断裂,他不再细看他们二人。昨夜,他去燕春院走了一遭,据那儿的鸨母引荐,他来到象姑馆前,与燕春院不同,门口迎客的皆是男子。此地偏僻隐蔽,若非熟人互相推荐,仅观其楼宇,倒更像个清雅书肆,及至入内时,才可观其中的荒唐,象姑们着软纱的衣袍,未束玉带,青丝如缎垂落,倒比女子更添几分妖娆。他方一出现,便被几人娇俏地围上,谢珩不抬一眼,随意点了几名象姑入内,既不喝酒,也不风月,只问一事。他犹记得沈昭曾提过九州女子养面首一事,那时她笑靥如花曾言:女子若是家财万贯,养几个面首都可。他心中哂笑,她心心念念将茶叶推广至长安,甚至整个北方,可不就是图着家财万贯而去。那柳宁人若其名,弱柳扶风一般,美则美矣,毫无灵魂,看着都上不了台面,沈昭这些年定受了很多苦楚,否则岂会看上柳宁。象姑们默然无声,往来的客人多了,有男有女,各有各的癖好,但相对而言,他们更爱侍奉女子,温婉动人,最起码不会对他们动粗,但若是男客便不一样了,少不了受些苦。他们只静静候着,等待谢珩吩咐。谢珩憋了许久,才咬着牙问向他们,他心中最为疑惑一事:“若是你们一同侍奉女子,女子会作何感受?”象姑们眼笑成一线,羞得用帕子捂着脸:“这我们哪知道呢,还得问来这儿的客人呀!毕竟是人家的切肤之受”谢珩猛地拍案而起,牙恨不得咬碎了:“说。”象姑们被他吓得直哆嗦,但收了银子,自然得尽心侍奉,他们壮着胆子议论着:“约莫是很舒服吧。”“要我,我就选几个不同样子的,一个雄武有力、一个柔美温婉、一个腹有诗书、再一个”“你们这些男人,脱了衣服,还不是一个模样,都是饿虎扑食般。”“你不是男人么!”“你说谁不是男人?”象姑的话,在他脑海里互相叫嚣,一如昨晚。不同样子?他轻嗤出声,他与那个不知所谓的柳宁,确实是不同模样。掌柜的收拾完地上的碎瓷,忙上前招呼他:“客官,您手下留情,咱这个木栏杆可是百年前的遗迹,经不起折腾,您看,要不去楼下歇歇。”谢珩再望也望不到雅茗茶铺内院的事,只得悻悻而去。他转身离去的瞬间,恰巧错过夏目的身影。夏目因着还得同店里伙计一起去县衙录供词,她将蓁蓁托付给沈昭和柳宁,沈昭未作他想,往日店铺盘点或者进货,不得闲时,柳宁经常会送蓁蓁上山,留宿在山中。铺子打烊后,他们二人一左一右牵着蓁蓁去春风楼吃晚饭。夕阳晚照,三人的身影被落日拉成一线,高低错落,彼此牵着,言笑晏晏,旁人一瞧便知此是三口之家。谢珩跟在他们身后,眼中的杀意逼退身旁擦肩而过的行人,饶是再俊逸的公子,却面如铅色,目露凶光,直教人退避三舍。沈昭安抚着蓁蓁:“蓁蓁许久没同我上山玩了,一会去吃你最爱吃的桂花酥,吃完了陪我一起爬山可好?”“好耶!蓁蓁要娘抱着我睡,柳叔叔也同我们一起去玩,还有慧能小师傅,我好久都没见他了。”“好,一会让你柳叔叔去灵山寺寻慧能。”三人在前方走着,沈昭不时侧首,唇瓣张合,听不清她到底在论何事,但她唇角的笑从未落下来,柳宁不时同她对望,眼中含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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