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又同其寒暄几句,而后离开。惊云搅扰得夏目一家不得安宁,只怕会给沈昭带去诸多不便,若是解了这后顾之忧,她的生意该会更进一步。去京兆尹走这一趟,天色已深,只余一痕冷月悬于中天。谢珩先前遣了杨方回府,走到晋国公府门前时,他顿了顿脚步,又转身走入夜色中。他不明真相地将沈昭囚于私宅中数日,又把那个无辜的孩子牵扯其中,心中的愧疚翻涌不息。只因着他一己私欲,他如此行径又同惊云这等有何区别,是他自己亲手将她推开了。一日之内心情起落复杂,他沉思细想,懊悔不已,不觉中路过府前大门,越走越远。家仆抬眼见谢珩掠过门前,又不敢轻易出声。“谢珩,这么晚了,你要去何处呀?”身后沈昭的声音响彻在空寂的街市上。谢珩转身,眼前人手执一盏纱灯,青丝随风而扬,浅笑望着他。灯影在她眉目间摇曳,衣袂飘飘,被纱灯映至暖色,却不及她眼中的似水柔情。眼前的一幕美好的太不真实。谢珩脚步僵在原地,一时错愕,持刀斩杀敌将,从尸山血海中走出,仍面无惧色的他,竟生怕因自己的妄动惊扰这一切。哪怕谢怀瑾没有走失时,他亦被教导作为兄长便要有兄长的气量和模样,这些年宦海浮沉、沙场铁血,他早就习惯了孤身独行,何曾想过竟有人为他留一盏灯。沈昭提着纱灯,静静立于府前的石阶上,昏黄的光晕落在她素色衣裙上,如一团暖雾浮在寒夜里。沈昭见他迟迟不动,提着纱灯,款款向他走来。烛火将她瓷白的脸庞染上一层暧昧不明的光,一瞬间恍惚回到四年前,他外出巡值,每每出门时,她总会向他招手,笑着喊:兄长,早些回来。一如现在,她只微微一笑,眼中似有星河倾落。她将灯举起,齐至谢珩的眉眼:“让我瞧瞧,是谁迷路了,竟在自家宅院门前绕圈子?”短短一句话,却催尽他所有克制和心防。谢珩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纱灯坠落于地,光晕在地上滚了几圈,照亮两人交叠的衣袂。抱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将她揉进骨血。“我以为你走了。”他埋首在她颈侧,声线微颤。沈昭抬手抚上他的后背,轻声道:“不是还有你在可怜兮兮地等我么?好啦,”沈昭被他勒得险些喘不过气,将他推开,“还有旁人在呢。”谢珩听着她呼在耳畔的轻喘,指尖不由得蜷了蜷,但仍不舍地放开她,两人一道回了府。他的目光像黏在她身上一般,手紧紧拉着她不放,生怕一个失神又让她溜走。春宁和夏安本还为着白日他们两人大吵一架的事,忧心不已,心里放不下沈昭,转身却见他们如胶似漆地同行归来,垂首低笑着退下:“少爷,小姐,我们去备水。”沈昭将他摁在木椅上:“你再如此看着我,怕是要将我看穿了。”他有力的手锢住她的腰身,腕间发力,将她带入怀中,沈昭措手不及,撑在他肩侧,跨坐在他腿上:“不要闹了,我要去沐洗了。”两人彼此之间只隔着一拳距离,她身上的甜香萦绕在鼻息间,谢珩眸底映着摇曳的烛火:“我同你一起。”“不行。”她一巴掌拍在谢珩肩头,绝了他的念头。谢珩收了收手,只两手贴在她腰侧,没刻意霸着她,但又并未放手。沈昭早就同他解释过,只是他误会得深一直听不进去:“今日我随柳宁回去,是为了夏目,你可还记得她”"嗯,"哪怕已猜到她接下来所说,谢珩仍认真听着。沈昭:“蓁蓁是她和惊云的孩子,只不过从小在我身边,同我亲近,就由着她叫了,今下午,我以为夏目出了事才匆匆赶回茶铺,不是故意舍你而去。我和柳宁更没有任何私情,一切都是误会罢了。”她说完之后静候谢珩的反应,却只见他带着笑意凝着她。“嗯?”沈昭抬了抬长睫。谢珩苦涩说道:“你骗我骗得好苦。”明明他眼眸中的潮气隐现,话语间全是委屈,可想到他不管不顾地几次强硬地索取,沈昭置气说:“明明每次我都想同你细说清楚,可你总是堵住我的嘴,我如何开口。”谢珩勾起唇角,忽地贴上她的唇,轻蹭了蹭又挪开:“是这样么?”沈昭又羞又恼地推开他。谢珩神色认真说道:“我知道。是我一时被嫉妒蒙了眼,不该不信你,更不该如此冲动行事。”“一切都过去了,还好你平安归来。”沈昭静静看着他的眉眼,将他看入心底。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离婚的福报 是顺崽,不是顺治[清穿]+番外 生涩+番外 直球 尤丽丝的永恒假日[快穿] 青梅竹马观察手帐(1v1) [丸井BG]恋爱成真+番外 月球撞冰山 [鬼灭之刃]我在鬼灭算风水+番外 白骨为证,魂灯为引 太子妃+番外 夫人总想害死我+番外 天理可以容 替嫁夫人是杠精,番外 又逢冬日+番外 咸鱼攻略日常[快穿] 锦上添花+番外 饲养魔王后他喵化了+番外 心里医生+番外 [足球]奥兰多卡的月季+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