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江枝推开家门,屋内一片寂静。家里没人,家里只有窗外渗进来的暮色,昏沉沉的,像蒙了一层灰扑扑的纱。她环视房间一圈,视线停留在电视旁边荒废已久的座机。江枝在电视柜前,指尖轻轻拂过座机表面的灰尘,按下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十三位数字。那头的人很快接起来,在她出声之前已经猜到:“是枝枝?”“嗯,是我。”江枝应了一声,问道,“你这周还回家吗?”“这周我不回了,周末有个团会要开。”温言蹊顿了顿,“怎么了吗?”江枝听见他说不回来,手指无意识绕起电话线。红色电话线像细蛇一样一圈一圈缠在她白皙的手指上,衬得她手指细长而艳丽:“朱老师说咱们两个的数学题错的思路是一样的,让我参考你的错题本,你错题本还留着吗?”“留着。”温言蹊沉声说,“在我书桌最左边的抽屉,单线本,上面写了是错题本,你自己拿。”江枝说好,却没挂电话。温言蹊也没挂,但他等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怎么了?”江枝蹲久了,伸长腿放松,声音懒洋洋的:“想哥哥了。”电话那头的人低低的笑了:“哥哥也想你。”虽然给温言蹊打电话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挂了以后江枝还是把电话摆成原来的样子,像没人动过那样。一切都做好,她在门口重新穿好鞋,出门找江芸。自从温言蹊去上大学,每周他一走,江芸都会把他的房间门锁上,等他什么时候回来再开。江枝没问过她在防什么,反正她平时也不在家。一楼的超市收银台前只有聘请的收银员小亚在,她和小亚点头打了招呼,继续往外走。不在超市,就只可能在打麻将。麻将馆没有,卡悦宾馆没有,五金店没有。从五金店出来的时候,天空落了几滴雨点,好在没下大,她懒得绕路回家拿伞。顶着潮湿的空气绕了半个县城,她终于在小学的传达室找到江芸。秋天夜雨微凉,冻的只穿了短袖的江枝两只手紧紧环在胸前。她推开门时,冷风夹着雨丝灌进狭小的室内。正在打牌的江芸抬头,脸色骤然沉下来,嫌恶的眼神定在她胸前:“你干嘛呢?”她顺着江芸的眼神,低头看自己身上。刚才这一路她只顾得冷,没注意到身上被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了。白色的衣服,一旦沾了水,连她身上淡紫色内衣的轮廓都勾勒的一清二楚。而她两只手环胸的动作,无意间把胸托出惹人遐想的形状。她换了个姿势,让胳膊挡住胸口:“我哥那屋的钥匙放哪了?”江芸出了张六桶才理她,防范的语气好像那个房间是为了防她才锁的:“你想干嘛?”江枝忽略她的语气:“数学老师让我拿他的错题本学习。”江芸上下打量她,像是在确认她说话的真伪,等下一轮到她出牌,她为了不被影响打牌,才不情不愿地从兜里拿出遗传钥匙,“啪”的拍在麻将桌上:“没有他你能死。”桌上的其他牌友交换着眼色,有人出来打了个圆场:“哎,你也别这么说,妹妹跟哥哥亲,是好事哇。难不成要天天打架你才开心?”她说完,拍拍江枝的手:“你妈妈也是为你好,叫你不要那么依赖别人的意思。这么冷的天气,你回去喝点姜水哦……七万!”虽然无人在意,但江枝还是对阿姨说了声谢谢才走。应该算是幸运,她前脚刚到家,后脚雨倏地下大。雨点砸在屋檐上的声响急切,像有无数细小的石子从天上掉下来。她拿着钥匙圈,随机抽了一个钥匙插进锁眼,失败了才想起来忘记问江芸是哪把钥匙。只能以她随机抽的这个钥匙为,挨个试过去。外面狂风骤雨,她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试到第四把的时候,手冷到颤抖对不准锁眼。担心门还没打开自己就要被冻死,江枝把钥匙放到一边,决定先去洗澡。热水洒出来,温差让浴室的玻璃起了一层氤氲的水汽。江枝看着玻璃窗上的水雾,想起了刚才阿姨说的话。她说妈妈是为了她好。可江枝知道不是。江枝站在水下,看着自己淋满水珠的皮肤,甚至能清晰的想起,江芸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为了她好。因为她的改变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有两个非常明显的节点。第一个节点,是七岁那年,江芸把她送到外婆家;第二个节点,是她第一次来月经。七岁以前,江芸嫌她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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