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八月,还是温万华的一通电话才把他召回来。温万华找他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商量,江枝没敢多问,她怕自己问多了,温万华发现不需要叫他回来。挽上的饭桌上坐了三个人,江枝正低头扒饭,突然听见钥匙转动锁孔的声响。她背对着门,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会是温言蹊吗?还是,其他人也有他家钥匙?米粒的边缘在视线里渐渐失焦,舌尖忽然感受不到任何味道。直到熟悉的脚步声停在餐桌旁,她才敢缓缓抬头。日思夜想的人,就坐在对面。已经记不清多久,她没能这样近地看着他了。他好像又瘦了,白t恤的领口松松垮垮,露出清晰的锁骨。他应该是新剪了头发,蓬松地搭在额前,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蜂蜜色。江枝眨了眨发酸的眼睛,生怕这是一个醒来就会消失的梦。她没办法说出口的想念,化作了无形的笔触,一笔一笔,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你还傻坐着干什么?没看见你哥回来了?去拿碗筷啊!”江芸的筷子当一声敲在瓷碗上,尖锐的声响惊得江枝一颤。她下意识望向温言蹊,生怕这声响会惊散眼前的身影。确认他依然真实地坐在那里,江枝才低头快步走向厨房。她在橱柜前深深吸气,冰凉的瓷砖贴着掌心,换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当她端着碗回到餐厅时,她听见温万华问他:“最近都忙什么呢?”温言蹊淡淡开口:“在准备竞赛。”“太辛苦了。”江芸抢过江枝手里的碗,盛了一碗饭放在温言蹊面前,心疼地说,“多吃点。”温言蹊点了点头,拿起饭碗。他好不容易回来,这一顿饭吃的却不算热闹。主要是江枝看见温万华好几次欲言又止,她猜他想是电话里说的那件很重要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没说出来。堪堪停在那,搞得没头没尾,不上不下的。吃过饭,他大概是好不容易想好该怎么说了,把温言蹊叫到沙发边,刚清了清嗓子,又被徐老板一通电话给叫走。江芸大概是习惯了他的来去如风,在他走后利落地收拾好碗筷,开始了她的夜间场。据说今晚会有小雨,江芸一边找伞,一边回头交代江枝:“家里就你们俩了,你照顾着点你哥,上次回来他就生病了。”“不用。”温言蹊正往房间里走,听见江芸说的话他脚步稍顿,“我有我的事,她不打扰我就行。”两扇门几乎同时关上的声响,在空荡的客厅里撞出回音。江枝转身走进厨房,水壶的嗡鸣声很快填满了狭小的空间。她随便拿了一个玻璃杯,往杯底倒了一点白糖,用开水冲开。玻璃杯底的白糖在开水中缓缓融化,她用勺子搅动着,形成细小的漩涡,又兑了些凉白开。她用手背试了试温度,又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唇瓣轻触水面的瞬间,舌尖尝到甜味的刹那,江枝愣了一下。江枝盯着杯中微微晃动的水面看了几秒,最终还是端着它,走向了温言蹊的房间。门缝里漏出的灯光在地板上划出一道细线,温言蹊应该猜到是她,眼皮都没抬:“有事?”江枝盯着杯子里晃动的糖水,小心翼翼地轻声问:“你……跟宋惊月交往了吗?”温言蹊是真的在忙竞赛,他从书包里抽出几本厚重的竞赛资料,书脊砸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几乎盖过她的声音:“和你有关系吗?”江枝没答,只是把玻璃杯轻轻放在不会碰到书本的角落,指尖在杯壁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秒,像是给自己一点支撑的勇气。然后,她抬起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当然有。”温言蹊把书包搁到一边,坐下时,椅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什么关系?”他知道的。他一定知道。可既然他要听她亲口说,那她就说给他听。江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压下她的不甘和犹豫:“我也喜欢你。”温言蹊瞥她一眼,唇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像听见什么不太好笑的笑话,从鼻腔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呵笑:“喜欢我?”江枝没有躲闪,仍旧一瞬不眨地望着他,甚至在他移开视线后,目光仍固执地追着他的侧脸。她一字一句地说:“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温言蹊终于转回视线,眼底没什么情绪,只是很轻地笑了一下。他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清晰:“江枝,你疯了吗?我是你哥哥。喜欢我,我们多让人恶心,见不得光,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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