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挣扎的力道加大,伏令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阿九,以手作刀,直接将两人砍晕过去。“这两位是?”杜钟毓被伏令年的动作吓了一跳,问。伏令年抬头,看了眼随后赶到的牧成俞,缓缓开口:“魔修。”……秦箐不知自己在熔火客栈内等了多久,只觉得冷汗涔涔,身体发冷。伏令年前脚踏出熔火客栈,秦箐便已无力地摊倒在地。脑海中不断回闪着方才在拍卖行所见的一切,呓语之声在耳旁:“加入我们…你和我们一样…拜见神明…”“该死…该死…”秦箐双手撕扯着胸口的衣袍,刺痛感从胸腹处蔓延,让她无法自控。像一场如影随形,无法摆脱的噩梦。不…不要…她不想就这样死去。哆嗦着将手伸入怀中,秦箐取出一个白玉色的小瓶子,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最后一瓶了,在这之后…她能完成那件事情吗。秦箐的脑海中一片混沌,只觉体内有事物在被逐渐剥离,身体不断下沉,几乎要被黏湿的泥土吞没。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人’。那时候,她还不叫秦箐。叫什么呢…不太记得,算了,只是不重要的往事。毕竟,‘秦箐’这个名字,本身也只是承载着她恨意的容器。从记事起,秦箐便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那时,疫病横行,连年饥荒。在天灾人祸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寻常凡人家数不胜数。秦箐记着,自己似乎是得了疫病被家人遗弃,最后被一名散修捡走收养。那场高热后,秦箐便不记得与被‘婆婆’收养以前的事情了。散修明明年纪不大,却总是佝偻着身子,嗓音沙哑,如同暮年老者。她没有告诉秦箐她的名字,只是让秦箐和其余被收养的孩子喊自己‘婆婆’。秦箐年龄最小,能下地走路后,便随着‘哥哥姐姐’们上街乞讨。那时的流民很多,身材矮小、缺胳膊少腿的孩童们聚集在一起,乌黑的眼珠贪婪注视着街边走过的行人。讨到的财物要交给‘婆婆’,秦箐对那些冷冰冰啃不动的事物不感兴趣。有时候幸运得到了吃食,孩童们会一拥而上,争得头破血流。再后来,秦箐知道,‘婆婆’真正的目的不是利用他们去乞讨。所有被收养的孩童都是她的线人,是她的眼睛。而她真正的目的,是帮助某些大人物收集他们想知道的信息。因此,就算‘婆婆’根本不在乎孩童们的死活,还是会教导他们识字念书。每次外出乞讨后,孩童们总会围坐一团,磕磕巴巴地讲述自己所知的一切。随着年龄增长,秦箐逐渐表现出了超出其余孩童的天赋。“你的根骨不错。”至今,秦箐还记得‘婆婆’夜里那双如鹰似的眼睛,即便在往后的日子里,那双眼睛逐渐变得浑浊,只余下疯狂与歇斯底里。十四岁那年,‘婆婆’死了。或许没死,但从那晚过后,秦箐再也没见过她。她在替谁做事?后来的秦箐查过,却依旧所知甚少。她只记得,‘婆婆’似乎在追寻着有关‘神明’的传说。由于疫病横行。那时的凡间流传着关于‘神明’的传闻。在灾难与苦痛来临时,弱小的人类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明,那或许是他们饱受煎熬的心灵唯一可以停泊的港湾。不过,这样的传闻在疫病结束后也逐渐停歇。四境的大宗门相继出手,重建凡间。摸不着的‘神明’,自然不如能施以援手的‘仙人’。对凡人而言,信仰‘谁’并不重要。‘神明’…或是各大宗门的‘仙长’,只要能拯救他们于水火,便是能够顶礼膜拜的对象。神明和仙长的概念逐渐融为一体,没有人会在意,没有人会去深究。秦箐还在记忆的乱流中穿行着,她再次看见了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情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人是脆弱的。匕首刺入胸口,赤红的血色溢满双眼。肌肤在刀尖下破裂,心脏缓慢地发出死亡前的哀鸣。这是死亡。而她不想死。感染疫病,高热不退。混迹于乞儿之中,如野狗般挣扎求存。成为一名散修,不惜代价地抢占资源,再成为一名金丹期的体修。她没有死在最初的疫病之中,她活到了现在,她还会活得更久。秦箐手上沾过的血太多,曾同行过却背离的昔日‘同伴’,与她血刃相向争夺利益的敌人。但她依旧记得,来源于最初的恐惧。她不想死,她恐惧着死亡——即使她的一生无趣又野蛮。没有人与她同行,她也不需要同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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