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脉已断,修为尽散。修行之人,生死在天。丧事一向从简。姜仪无法接受,他一次一次追寻着师姐生前的痕迹,试图得到一个缘由。他向师尊询问,她也只是摇头。“你还想成为卜修吗?”师尊这么问。姜仪无法理解,这与大师姐的自尽究竟有何关联。而在姜仪晋升至元婴期后,他再次向师尊询问了当年之事。师尊的回答依旧模棱两可:“或许,她看见了虚无的本质。”姜仪在最后槐岩镇的最后一处方位停下。这是槐岩镇的北向。他努力控制自己的神情,不让旁人看出他的恐惧。神识向外发散,开始卜算。不知是不是错觉,姜仪在将神识探出之时,似乎受到了另一道神识的牵引。两道神识融汇,投入另一处介于□□和神识的空间中。过去,当下,未来将于此处交汇。这是万物的交汇点,是最接近天道法则的区域。还是一片空荡与虚无,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甚至…没有当下。就在姜仪感到绝望之迹,虚无中忽亮起一团光芒。光芒扩大,将姜仪笼罩于内。纷乱的近乎难以识别的画面闪动,姜仪看见了形制古怪的建筑与身着短衣短袖露出大片肌肤的人群,黑沉的泥泞里伸展出嫩芽,以及从苍凉大地上苏醒的女子。这些画面像是被强行缝合在一处般,极不协调。就在姜仪想细瞧之时,却被一股力道推了出去。怎么回事,这里还有第二道神识?!还未等姜仪弄清楚状况,又有画面呈现。陌生男子的面孔,跳动的血色神胎,以及逐渐下沉、仿若在深海之下场景。黑暗之中,一双宛如灯泡似的巨眼缓缓张开。姜仪觉得脑中阵阵晕眩,即将到达极点。但他依旧努力睁大双眼,试图看见更多的启示。朦胧中,巨眼的身躯浮。胜过山峦的庞大身躯占据了姜仪的全部视线,唯有起伏之时,才让人发觉这是活物的身躯。而在这身躯之上,密布着数之不尽的剑影,剑柄处束着锁链,向无尽远处延伸。其中一道巨型剑影直接穿透了它的身躯。痛…脑海像被撕裂般痛。姜仪再也无法支撑,神识崩散。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晃,被一旁的元苍梧出手扶住。他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见对面的伏令年俯身,竟也连吐出好几口鲜血,瞧上去比自己这个卜算的还要严重。等等…姜仪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睁大双眼。就在此时,意识消散。回溯再至。伏令年的神识海翻腾着,七星阵眼齐动,第四处阵眼有了松动的迹象。方才,她意外与姜仪一同进入了卜算的世界。不知为何,姜仪的卜算画面中竟出现了伏令年凌乱的记忆片段。幸而这记忆十分混乱,姜仪几乎没能察觉。再然后,便是那段启示。温世淮的面孔、神胎,以及深海下被剑阵与铁链束缚的怪鱼——便暂且称之为怪鱼吧,伏令年一时无法寻到更恰当的形容。意识的最后时刻,便只见姜仪吐血,似是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已无人能够听见。伏令年勉力睁开双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伏令年艰难地抬手,抹去自己面上的血迹。不仅是吐出来的——她的七窍都在出血。状态更差了,不知是不是受了回溯和先前窥探卜算的双重影响。伏令年想翻身坐起,头皮却骤然发麻,发根都随之竖起。有危险。伏令年就地翻滚,三根细针插入她先前所在的地面,针尾还颤动着,可见力道之大。“啧。”不耐的叹息。“所以说,你们这些皮糙肉厚的剑修,就是很讨厌啊。”伏令年撑着身子坐起,望向来人。廖停雁眉目含笑,神情中是说不出的狰狞。“就这样去死,成为神的养分,不好吗?”说着话间,她再次出手了。伏令年本能躲避,身子却沉重得像被灌满了铅。一根细针擦过她的脖颈,带出一道血线。“你们究竟有什么阴谋?”伏令年蹙眉,身体翻滚,躲至掩体后:“藏头露尾如此之久,眼见着就要达到目的,为何在此时展露你的真面目?”“铛铛铛”数根细针洒落,嵌入掩体中。“你们死定了。”廖停雁冷声道:“念在你我同为东境修士,先送你上路,好少些苦痛。”不,不是的。若她真如口中所说般胜券在握,便静候着坐收渔翁之利便可,何必此时撕破脸皮。“你在害怕吗?”伏令年躲到另一处掩体下,她感觉自己虚脱的身体得到了一定的恢复:“姜仪卜算到了破局的线索,你们怕了。所以要抢先杀了我们,不让我们有机会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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