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摊主取完相应钱数,张小将军伸手,将那枚竺娘子不要的荷包要了回来,跑到竺娘子身边问:“阿姐,你不介意我收起这个荷包吧?”两人一前一后,渐行渐远,竺娘子的回答再难听清。温澄遂收回视线,望着烧干了的牛肉锅子,一时无言。晚饭时没有派上用场的帕子,在夜间的帐中发挥着最后的效用。墨色绸缎帕子不失风度地将温澄的手腕与床围捆|缚在一处,扣了一个活结,但她已经无力挣开。晏方亭像嗜|血的兽,叼着温澄后颈,热气喷散,将他的话声模糊成一片,温澄辨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吃饭时在想什么?”他看得出?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温澄紧闭着双目,不愿透露一丝一毫,直到快被撞碎,她挣扎着问:“你不信我?”“信啊,我自然信你。”晏方亭唇瓣含笑,高于常人皮肤温度的大手绕到温澄身|前压着她小|腹,“但你的这颗心瞬息万变。现在,此时此刻,你想的是什么?”是身体里边属于他的东西,还是他们两人的未来,亦或是如何趁其不备犯下她畅想已久的事?晏方亭不难发现温澄很少在帐中流泪了。他养了十几年的小春芽,如他所想变得坚强,不仅不愿分一点爱给他,还筹谋着杀了他永绝后患。他该感到欣慰的。后半程晏方亭不再为难温澄,绸缎帕子一松,她如一滩水缓缓化开。他将她搂抱在怀里,轻拍后背,是要哄睡了。孰料温澄只是失了力气,并不困倦,她忽然问起竺娘子,“竺西,只是一个化名,对吗?”“嗯,化名。”晏方亭不想多说,尤其不乐意在这种时刻提及旁人。他抖开绸缎软帕,为温澄稍作擦拭,她流的汗很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难拼凑。或许早些年池殷还是太子的时候与竺娘子情投意合,但因为什么缘由,竺娘子舍弃太子妃的身份,远走他乡。池殷位高权重,有的是手段掌握竺娘子的行踪,但实际上池殷选择了另一种恶心人的法子——将她的生辰设为国朝的节庆,每到这个时候,普天同庆,纪念逝去的明成皇后。无论竺娘子去到天涯海角,池殷的存在感如影随形,或许还会听人称赞池殷情深义重。温澄沉静地望着晏方亭,“你与池殷合该结拜的,一对恶心人的鼻涕虫兄弟。”“鼻涕虫?挺新颖的。”晏方亭弯唇笑笑,“也只有你能想出这个点子,不过池殷已死,我没有同死人结拜的爱好。”◎畅快◎银辉穿过客房花窗,淡淡笼罩。温澄以手作枕侧卧着,并无睡意。微光里,晏方亭的睡颜映入眼帘,睫羽黑密,五官深邃,清晰如刻。不得不说他的相貌极具迷惑性,很难想象这样的尊容下藏着的是一副黑心烂肺。温澄的视线缓缓移开,逡巡一圈。只见这间客房宽敞雅致,门窗四闭,为取静,所在位置是客栈二楼的尽头。据她观察,近旁的另外两间客房内无人入住,便是叫喊呼救,一时也无人能够响应。——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月色朦胧里,温澄看向晏方亭脖颈的眼神愈发冷冽。只需扯下床帐上的绳结,两手各握一端,往他脖子上一套,用力一勒,就可以令晏方亭永久闭嘴,永久放手……温澄慢慢咽了口唾沫,目光落在绳结上。那是一个活结,扯下它并不用花费多少力气。“不建议你动手。”——寂静无声的房内,晏方亭忽然启唇,声色如常,根本不似梦话。他醒了?!亦或是根本没睡?温澄死死盯着晏方亭的面门,直到,他睁开眼。“小春芽,杀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晏方亭从仰卧位改成侧卧,他饶有兴致地轻抚温澄垂在肩上的长发,语声温柔,如同说着情话。“在我被你杀死之后,你要面临的不仅是如何处理尸体,当然你可以撒手不管,但我想凉州的大小官员并不会轻易放过这桩案子。你多半会成为他们向圣上邀功的棋子,抓捕你的过程会被添油加醋,令他们好向圣上交差,从而为他们自己获得官场上的利益。”此刻,温澄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一个字,喉咙像是被烧红的窑泥死死封住,她感到噎挺,感到窒息。晏方亭却恍若未闻,依旧与她亲昵地贴着、偎着,“此外,第一回杀人,你真的能镇定而冷静地离开这间房屋?我并非一个与你毫无瓜葛的过路人。我是你的夫婿,与你朝夕相处,还是与你一同长大的邻居,你叫过我那么多次方亭哥哥——杀了我,当真不会给你留下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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