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低头,说了声好。李沈娇当即便站起身,招呼着秋壶她们准备热水,她拉着四爷进了内间,浑身瞬间便凉快了起来。趁着丫头们去准备,李沈娇在四爷落座之后又上上下下地把四爷给打量了一回。她想了想,这才问道:“这一路可太平吗?”四爷对上李沈娇的目光,眉湾里除却关切还是关切。“有些小鱼小虾跳脚,但都已经处置了。”四爷的声音平静。这些差事李沈娇也不便过问,她听了这话只能相信四爷,她点了点头,目光忽地停在了四爷的左肩头。四爷今儿个穿得有些素净,于是左肩上的那抹微红便十分刺目显眼了。李沈娇猛地站起身,凑到四爷跟前,她不敢确定:“是……血?”四爷受伤了?李沈娇心里咯噔了一下,脑海里窜进各种话本里写的刺杀之类的画面。四爷偏头,这会儿才终于感受到刺痛。伤口崩开了。他握住李沈娇微微发抖的手,试图安抚:“只是回来的路上不小心磕碰的,方才被人碰了一下,伤口有些裂开了而已。”他说得云淡风轻,李沈娇却止不住想象。李沈娇有点儿头晕,也不敢去看四爷肩头的鲜红。半晌,她才反应过来:“绿梅,拿药箱子来……”她吩咐完又道:“得等着沐浴了才能换药,只是伤口不能沾水,先拿东西缠着……我亲自来。”从外头进来的秋壶听了这话欲言又止了一回,她先躬身:“主子爷,主儿,净室热水已经备好了。”李沈娇呼了口气,由四爷拉着她的手往净室去了。净室里只留了李沈娇和四爷两人,李沈娇趁此也能看看四爷身上有没有别的伤了,万幸,除了肩膀上的那伤,别处并没有额外的伤口。不过李沈娇还是发觉了一些从前没有的细小伤疤,她抿了抿唇,没问。沐浴过后,趁四下无人,四爷又牵了牵李沈娇的手。“无事了,真的,我说的。”李沈娇听了这话,微微低首,在胤禛虎口上蜻蜓点水地落下一吻。纤细的瘦淡人影映在地面上,四爷看着李沈娇的发顶,忽然叹息一声。出去一趟,四爷手上多了许多的茧子,显然是在外头遭罪了。确实是遭罪了,除了出到福建时遇蛇,在他将海盗一网打尽之后他又先后遭遇两回行刺,回京路上更是数次。暗中人马各不同。这些四爷并没有同太多人说,连同十三往来的书信里也只是说了遭遇几次行刺,但也并没有说明到底是多少次。年家倒是确实有本事,查倒是确实查出来了些蛛丝马迹,虽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但凭借诸般消息,背后几路人马也能查到个八九不离十了。四爷不急,往后他都会慢慢算账的。这会儿,四爷回神,还是先想想怎么哄好面前儿的泪人儿吧。心疼的李沈娇其实知道去剿海盗总归是比南巡北上要更辛苦一些的,只是看着四爷身上的伤,她还是有些心疼。大抵是孕中更易多思,她原本只是因为看着四爷的伤口触目惊心,连眼泪是怎么落下的都不知道,只是等反应过来自己哭了时,李沈娇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四爷这会儿才换好的干净衣裳,没一会儿便被泪水打湿了一小块。四爷从没发觉李沈娇那么能哭过。他抬手将人拥住,肩骨由李沈娇抵住,李沈娇的手虚落在四爷手臂,怕碰着四爷左肩膀上的伤处。“是我不好,招你哭成这样……再哭下去,阿满和顽顽该回来了,他们看见了得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四爷说话时小心地拍抚瘦脊,察觉李沈娇瘦了,他便下意识地将她拥得更紧。鼻息断续,胸腔藏着说不得、道不开、点不明的情绪,满得像要胀开。这阵子销得微尖的下巴抵人肩衣,合眸断泪,舌尖萦回的两字蕴足了娇糯可怜:“不止……”可不止阿满和顽顽会觉得四爷欺负了她,还有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呢。四爷没听清,他凑近了些去问,正好李沈娇抬眼,望入两朦泪痕。四爷正想问问李沈娇方才说的什么,却被李沈娇脸上的泪痕刺的一痛。他放轻指尖去择拭她眼尾泪痕,哭得眼眶都红了,几渍洇红在眼尾、鼻头,瞧着好不可怜。四下无人的净室内间里,两人便静静相拥,李沈娇默默地又哭了一阵,哭到后面她其实都有没知觉了。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四爷知道,知道李沈娇拳拳一片痴心全是因为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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