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尔骑士团的所有成员被倒吊在屋内,其中包括塞米拉先前见过的几位。他们双眼紧闭,呈现出敬奉神明般肃穆的神情。而那些黑色的咒文,从他们裸露在手套外的指尖爬上额头,甚至还有几笔延伸至空气中,在破漏窗户传进来的风中扭摆。即使是教皇,也未必能全然抵御用黑色曼陀罗书写的诅咒,显然这些圣骑士陆陆续续死于克莱恩的咒杀。克莱恩用曼陀罗花的汁液在地上画了一个巨大的法阵,方才的爆炸应该就是这个法阵造成的。然而屋内的死气却并不是源于这个法阵,相反,塞米拉只在法阵上感受到了微弱的、即将挥发的诅咒,不知由于什么原因,但显然这个法阵失败了。克莱恩跪坐在法阵的正中,淡金的发挂着木屑凌乱地垂坠,他手捧着先前挂在骑士长胸口的太阳神挂坠,浓烟散去,庭院路灯的白光透进书房,也照亮了他脸上两道清莹的泪痕。他缓缓抬头,澄蓝双眼温润依旧,带着乞求,他开口对塞米拉说道:“请你杀了我,塞米拉。”“我不能杀你。”塞米拉用颤抖着的声音回答:“我只会替你的灵魂祷告。”“母神告诉我们死亡会带来安宁。但死亡不会为残缺的灵魂带来安宁。”“院长,我无权评判你的行为,但你需要自己面对。”“你依旧认同自己的做法吗?”塞米拉看向他手中沾满指纹与泪水的太阳神挂坠,“院长,你在忏悔。我想这也是法阵失败的原因,对于遗民先祖来说,你不忠诚了。”克莱恩别过头,长久地凝望着庭院里的路灯,而门外的两人不敢有丝毫松懈。在他迅疾地掏出腰间匕首,将要刺入心口时,拉尔夫夺过塞米拉手中的炭笔,转腕一掷,破空声闪过,银质雕花匕首被击出窗外,落在花丛中。“看来你的魔力用光了。”拉尔夫边陈述边抛出一个禁锢魔咒,克莱恩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挂坠从他的掌心滑落,镀金的费加罗链上结着干涸的血迹,塞米拉几乎察觉不到他眨眼的动作,克莱恩比这些倒吊着的骑士更像一具死尸。圣骑士们到死仍抱有坚定的信仰,可想而知他们不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而懊悔,即使他们为此送命。而北地遗孤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流亡者,塞米拉不知道他想施展的是什么阵法,但就好像无法描摹“自己”的女巫施展不出镜子魔法一样,产生动摇的克莱恩再也无法回到他的精神旧乡。“你需要活着,然后向舅舅诚实地说出你所做的一切。”拉尔夫将长剑插回剑鞘,双手向后托住将要从他背上滑落的塞米拉。她被屋里的场景吓坏了,在克莱恩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后,她再也压抑不了对尸体与诅咒的恐惧,酸软的手臂手忙脚乱地在拉尔夫的脖子与前胸处扒拉,怎么也使不上力抓牢他。在给克莱恩添上了数层禁制,并确认他着实无力也无心反抗后,拉尔夫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背着塞米拉返回会客室:“雇佣骑士属于通缉犯,加上他们在贝德福德公爵指派下企图谋杀办案人员的行径,法院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但我们会给你警告,并给予你3个月到一年不等的活动限制。”“你需要反思你今晚的行为,各个方面。”说完,拉尔夫从厨房找来木柴,壁炉里重又燃起篝火。塞米拉脱下大衣,推给坐在沙发另一边的男人,又伸长手臂把躺椅上的毛毯扯了过来,将自己缩成一个小球蜷在沙发角落,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些事情,也有必要向他道个歉,为今天和之前发生的事,但她被这个变故丛生的夜耗尽了所有精力,她偷偷打量着拉尔夫在明灭火光中的侧脸,这会让她回想起他们因为暴雨被困在小镇的那夜,被压抑许久的情感悄悄抬头,像青葡萄一样酸涩,她就在这样的心情中睡着了。……窗外风雨不停,夜半的这场中雨在清晨时转成大雨,拉尔夫在壁炉里又添了好几根木柴,把遮光帘扯到不留一丝缝隙。上午十点整,在雨势收小时,教皇殿下步履匆匆,带领着他最信任的圣骑士卫队,和他的亲信首席魔法师前来庄园。十点十分,因为拉尔夫不愿意离开会客室,首席魔法师在塞米拉周围施下隔音魔法,他与教皇——也是只比他大7岁的亲舅舅,详尽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克莱恩还好吗?”屋内没有阳光,在沉默地听完拉尔夫的所有陈述后,教皇只开口问了这个问题。“如果您指精神,那他显然不好。如果您指身体,誓约给您的反馈显然比我所能得到的信息更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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