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边,困倦不已的塞米拉已经躺进被窝,嘟囔着:“波德莱尔教授六点就会下去吃早餐,你到时候在走吧。”拉尔夫没有动作,于是塞米拉撩开半边眼睛迷蒙地看他:“你可以在扶手椅上休息,或者地毯。”拉尔夫还是没有动作,过了半晌,他僵硬地开口道:“我明天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说完便自觉挤入被窝,塞米拉不满地哼哼了几声,因为太困,到底没有阻止。“塞米拉。”拉尔夫在旁边轻声唤她。“塞米拉,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塞米拉强撑着睁开双眼,拉尔夫的发间还保留着尤加利叶的香气,气味似乎具象成枕巾的流苏,挠着她的鼻尖和上下眼睑,透过无形的香气看向拉尔夫同样困倦的脸,塞米拉忍住没有抱怨,“嗯”了一声示意他接着说。“为什么你可以用遗民法阵?”“有材料就是可以用啊。”塞米拉打了个哈欠:“还记得我说的吗?遗民法系和母神法系的联系更近,我们的法阵都是基于具象符文和材料,所以其实一些基础的法阵能够通用。”“比如那个取暖的法阵?”拉尔夫问道。“啊!”塞米拉顿悟,“原来尤加利法阵让你想起了这个呀。”拉尔夫没有接话。也许是回忆起自己的高光时刻,塞米拉突然有了精神,开始滔滔不绝:“是的。但实际操作还是很困难。遗民法阵要向外界汲取能量,所以你会发现北地遗民的咒文主要集中在四肢。”塞米拉抬起双手,放在两人身体间的空隙示意,漆黑的房间里只看得清手的模糊轮廓,“所以其实凭手就能认出北地遗民,当然,我没有咒文。”拉尔夫尴尬地向后挪动,塞米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向外界汲取魔力的遗民法系,和向自我探寻魔力的母神法系在底层逻辑上差别很大。研究北地遗民的草药、矿物学家有一种很有趣的观点,他们认为遗民无法离开原始北地的根本原因在于材料。”塞米拉心虚地咬着嘴唇:“当初那颗施法用的石榴石就是我在图书馆的博物间里找到的,听说来自阿斯塔森林?如果没有来自北地山脉深处的材料,那天我可能使不出遗民魔法。”塞米拉的小动作很多,她用手指无聊地戳着脸颊:“北地遗民四肢的咒印也算是一种魔法通路,你知道,是用至亲之人的仇恨强行冲开的通路。”塞米拉端详着自己的左手:“我没有通路,所以魔力激发很困难。当时魔力通路完全反了,石榴石变成了魔力施放的介质,而不是我,所以你见到我的时候我才会那么累。”“不过”“不过什么?”一直专心聆听的拉尔夫秉持着裁判官的本能,敏锐地捕捉到重点。“在快天亮的前一两个小时,我感觉自己的魔力要支撑不下去了。”塞米拉回想着:“然后我突然发现自己能感受到石榴石中源源不断的魔力,那种感觉很奇妙,它反哺给我的魔力不多,但恰好能保持在法阵起作用的最低限度,我就是这样撑到了白天。”“所以一个人其实能够同时学会母神法系和移民法系的法阵?”“其实从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你大胆一点说也许有人能同时掌握三教的法阵呢。其实不难,我想教皇也能够学会另外两个法系的魔法。”“但问题在于,”塞米拉无奈地笑了:“问题在于你掌握得能有多深,底层逻辑带来的惯性难以修改,人的一生只能选择其中一种,越往深研究会发现冲突得越厉害。”“那晚对遗民法阵的使用是我的极限了,应该可以上升到生存本能的层面,也许也是巧合,恰好那颗石榴石富含的魔力够强。对了,那颗石榴石呢?”塞米拉问道。气氛陷入短暂的僵持,拉尔夫岔开话题:“所以你和十三号就是凭此认为浴场的事情只和北地遗民有关。”“嗯。”塞米拉肯定地回答:“如果在用的是遗民魔法这点上我们可以达成共识的话,我想没有太大的疑问。任何涉及到灵魂的法阵都是各法系里的核心,女巫能使用这种程度的遗民魔法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拉尔夫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了,但心下其实已保留了自己的看法,他向十三号和塞米拉都隐瞒了鸟卜者——他也是今天听塞米拉说起才确定——的存在。从塞米拉和十三号对事件的陈述中,他能感受到二人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当时那个放在他房间门口,意图杀死他的法阵出自谁的手笔?上面检测到的魔力很陌生,拉尔夫并不认为这个拙劣的手法和鸟卜者有关系,毕竟那天鸟卜者一个魔力光束就能差点要了他的命,把他击昏后也并没有顺手将他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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