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掌遮住太阳的方向,塞米拉看向远处峭拔的山脉,深绿的山峦交错排列,视线的尽头骤然拔起一座远高于其他的山墙。它的山峰隐没在云雾中,朝向莉里昂小镇的这面是苍黄的岩壁,在强烈的日光照耀下有游丝晃动,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那道山墙背后就是北地山脉的中心地区。”赛维说道:“老师说鸟卜者的居所位于靠我们这侧山峦中的一块湿地。”身后传来推门的声音,塞米拉回头,目光与拉尔夫短暂相接。随即他撇过头,对赛维说:“稍等一下,我们就出发。”“赛维。”卡拉瓦乔女士在门厅里呼唤道:“帮我把材料箱拿出来,保险起见,我们最好带上。”“好的。”赛维准确从众多箱子里定位到最大最沉的暗棕色木箱,在一个圣骑士的帮助下成功将箱子搬进厅内,卡拉瓦乔女士现在正挑选自己需要携带的材料。拉尔夫很快从另一辆马车里出来,他换上了笔挺的猎装夹克,又从圣骑士手中接过一把长剑,纯白刀鞘的正中嵌着金色的太阳纹饰。长剑被他背在身后,看着他宽厚的肩背与筋肉分明的颈部,属于裁判官的书卷气被冷厉的钢铁斩断,塞米拉此刻才真正感受到拉尔夫身上属于战士的这一面。因为盯得过于入神,被拉尔夫注意到时塞米拉感到尴尬,于是没话找话地说:“感觉这个刀鞘就占一半的重量了。”拉尔夫背起装有帐篷和食物的防水布包,一言不发地从塞米拉身边走过,到马车旁和韦恩骑士长低声吩咐着什么。塞米拉自讨没趣,率先上了马车。为了穿越狭窄的乡道,这辆马车很小,在两排相对的座位里,塞米拉不得不和拉尔夫挤在一起。塞米拉和赛维像两条要做成罐头的沙丁鱼,在前往进山口的路途中大眼瞪小眼。62英尺高的拉尔夫要占去23的座位尚情有可原,且不说现在两人关系僵持,就算是热恋期拉尔夫也绝不会在外人面前与塞米拉做出搂抱牵手等亲密动作。而卡拉瓦乔女士一定要将材料箱放在她与赛维的座位之间,自己双手抱胸闭眼小憩,赛维只能战战兢兢缩在一边不敢打扰。快到入山口时,塞米拉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老师,您为什么想要来拜访鸟卜者呢?”“一个多月前的清晨,我在水晶球里看到了一只纯黑色的山鹬。”卡拉瓦乔女士懒得卖关子,也不爱故弄玄虚:“上次看到黑色山鹬还是在30年前,爆发猎巫运动的前几天。和我的老师还有鸟卜者一起,鸟卜者看到预兆什么也没说,当天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她完全不在乎拉尔夫的存在,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时候我们在王城,第二天老师就被抓进宗教裁判所,至于我?差点死在赛比西河岸边。”她将帽子从头上摘了下来,苍白的火焰从帽尖燃起,一直蔓延到装饰用的轻纱,火焰没有温度,不过刹那,这顶嫩黄色的宽檐帽就从卡拉瓦乔女士手中消失,只在空气中残留着织物的烧焦味,塞米拉这才反应过来卡拉瓦乔女士将编制法阵藏在帽中。“我原本以为你们的教皇终于要撕下他伪善的面具,东西两岸马上要迎来真正的战争。没想到这一个月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我却越来越不安。”“在我能查阅的任何典籍中都没有关于黑色山鹬的记载,于是我想也许是我把对象搞错了。我以为当初水晶球里的预兆是针对我们三个人,但现在看来可能对象只是鸟卜者一人。”“不管怎样,她肯定是知道这东西代表什么。”说完,卡拉瓦乔女士将手掌收回怀中:“这个阵法是过去我与她约定好的信号,我想她的鸟马上会告诉她——我们来了。”卡拉瓦乔女士拄着登山杖走在最前,塞米拉与赛维走在中间,拉尔夫殿后。走了一个下午,卡拉瓦乔女士的步子却越迈越快,塞米拉气喘吁吁跟在后头,心中感慨道对方真是老当益壮。塞米拉盯着赛维的后脑勺,刚上山时对方拉着她小声抱怨说卡拉瓦乔女士之前没和她说实话,她完全不知道鸟卜者和老师是旧识,两人有这么一段过往。她一直认为鸟卜者是什么千年难遇的大预言家,需要依靠水晶球才能捕捉她的行踪,她愤愤道:“安娜给我看的那些传闻杂志真是会夸大其词。”直到塞米拉委婉提醒她注意音量,她才回过神来,自此专心跟在老师身后,没再和她聊天。冬季的丛林很无聊,眼前是千篇一律的针叶树木,脚下踩出的残枝声也没什么新意。塞米拉走得直叹气,只有拉尔夫心情尚佳,看前面两人都没有回头的打算,他放心地抓上塞米拉的背包带,生怕她走丢,尽管自己几乎已经贴在塞米拉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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