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就梦见乐闵板着小脸警告他不许再哭,要不然就再也不到他梦里来,他知道是假的,但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梦到乐闵。脆弱并不常见,年深日久,在他三十岁时再次席卷而来,却不慎叫人乘虚而入。周乐鞍闭上眼,又往耳根处摸去,那里仿佛被人烙下一枚圆形的印记,碰一下,就打开了什么开关,一种奇妙的感觉从耳根逐渐蔓延到小腹,又沿四肢百骸散去。腺体在发烫,周乐鞍清楚知道跟刚才那个吻脱不了干系,这种身体因他人而失控的感觉让他觉得不踏实,他撑床坐起,去浴室冲了个澡,狠狠搓洗,把“印记”搓去,把耳后皮肤搓红搓痛,终于放过自己。洗好出来,金闪闪给他发来齐蕴的资料以及一份详细的复仇计划,周乐鞍思绪乱得很,简单看了几眼,屏幕上的文字渐渐扭曲变形,变成蝌蚪大小的虫子,有的爬走,有的飞远,总之一只都没往脑袋里钻。他烦躁地叹了口气,准备去后山踩踩雪,好让自己冷静冷静。拉开房门,下面传来的“咕噜”沸腾声让他动作一滞,原本要摔门的手半途卸力,转而轻轻抵住门板,将门虚掩。他绕到挑空另一侧,借着遮挡,向下看去。厨房只开了一盏暖黄射灯,苍耳站在岛台前煮汤,那件被泪水浸透的t恤已经脱下,换做一件普通的黑色背心。他刚洗过澡,发梢还在往下滴水,结实的臂肌上一片晶莹,汤煮好,他关了灶火,侧身弯腰,从最下面的抽屉里取了只白瓷碗。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中,锁骨凹陷成一道深壑,胸口隆起的轮廓半隐半现,让周乐鞍一下想起刚才那个滚烫的怀抱。“哥。”客卧的门突然拉开,常杉揉着惺忪的眼探出半个身子,脚边跟着再次叛变的萨摩耶。周乐鞍本能地侧身一闪,躲进立柱后面,偷听兄妹俩讲话。“哥,你在干什么?”“煮汤。”“什么汤?”声音停顿片刻,“醒酒汤。”“你喝酒了?”“没。”苍耳怕常杉追问醒酒汤是给谁煮的,“嘘”了一声,“小声点,大家都在休息。”“哦……那我继续睡了。”常杉声音果然小了很多,连关门声都几不可闻。周乐鞍后背紧贴冰凉的大理石柱,不用踩雪,沸腾的血液也慢慢冷静。他没打搅下面的人,默默回房,拖了张椅子,坐在离门口稍近的地方,装模作样抽了本书看起来。文字又一次变作小蝌蚪,他也又一次感叹,自己真是个心软的人,如果换做另外一个谁,敢对他做这种事,他要先把勃朗宁的枪口插进对方脑浆里搅几下,再把子弹一颗不剩全射进去。看在对他还算忠心的份上、看在那些讨好的份上、看在狗耳朵可爱的份上……他可以暂时忍受一些想要与主人亲近的举动。毕竟爱慕主人的小狗都有喜欢舔人的坏毛病。没等多久,外面响起敲门声,周乐鞍不紧不慢合起书,换了个矜持端庄的姿势,“请进。”有人推门进来,手里端着那只白瓷碗,头顶的兔耳朵还没收起,在两侧甩来甩去。“先生,喝点醒酒汤再睡吧。”怎么是严寓?周乐鞍不悦,一张口就是质问:“是你煮的吗?”严寓诚实摇头,“不是,是苍耳煮的,先生,您不想喝的话,那我喝——”话音未落,周乐鞍把碗抢过去,抵在下唇抿了抿。汤里加了陈皮和绿豆,又酸又甜,味道不错,周乐鞍接连喝了几口,胃暖乎乎地。严寓傻乎乎问:“先生,好喝吗?”周乐鞍没回,沉思片刻道:“我记得,菲智这个月刚发布了一款新的止咬器。”“是。”严寓准确地报出型号和价格:“fit500,7999,多种材质组合款,面罩颈环可拆卸。”周乐鞍呲溜呲溜喝着汤,喝得浑身舒坦了,吩咐道:“买一个,以我的名义送给苍耳。”严寓不太明白,“您的名义是……”周乐鞍瞥他一眼,“金澜。”事情走向变得奇怪,严寓愣了半晌才说话:“……是。”周乐鞍强调:“要粉色。”严寓表情已经麻木了,机械回答:“是。”“好了,去休息吧,明天把制服送下山洗洗,过几天联合会议要穿。”等严寓离开,周乐鞍一手掌住碗底,一手叉腰,在卧室里走来走去,没多会儿就把一大碗汤喝得见底。严寓动作很快,给他发来商品详情,又跟上一个苦巴巴的表情。【先生,没有粉色。】周乐鞍“啧”了一声,就这点小事还要来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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