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源走过来,把池昉手边的酒杯移开。被管了,池老师撇撇嘴:“好吧。”“去洗澡吧,今天早点睡。”他们两个昨天睡得都不怎么好,瞧上去皆有些精神不济。池昉点点头,拿了套睡衣,推开浴室的门进去洗澡。一进里面他就有点后悔了。整个空间还弥漫着闷闷的洗浴气息,淋浴房的玻璃上布满水珠,让人产生上一个人的体温还残存在里面的错觉。藤编的洗衣篓里丢着用过的浴巾,天知道池昉花了多大的意志力,才阻止自己不至于像个变态一样,去过分在意那块潮漉漉的布状物。镜子上溅着几滴水珠,如果镜子有记忆,那么它会想起来许清源刚刚站在这里洗过脸,大概率还没有穿衣服。池昉暗忖,他应该过个十几分钟,不,起码过个半小时再进来的,但是许清源就在一墙之隔的卧室里,他要是这么没头没脑地退出去,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这个澡,他必须得洗,而且是现在、立刻、马上。池昉剥了上衣,脱了裤子,拉开淋浴门。热水当头淋下,他把温度调低,旋即变得微凉的水流冲刷在周身伤口上,让那股子亟待冒头的冲动被一再镇压。很好,就这么疼,就这么冷,刺痛感在无声地叫嚣,池老师自虐般冲洗了许久,终于洗到六根清净,一汪心湖平静无波。关上莲蓬头,他抹了把脸,牙齿在轻微地打颤。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感觉可真受罪啊,他何曾这样压抑过自己,想追谁不是分分钟告白就能成功的吗?可是,池昉却又过分通透地了解许清源,他还没有摘下那枚戒指,池老师可以无所谓,但许清源做不到不在乎。那人骨子里是固执的、传统的,比如拙泉山居的大家都唤马霏霏作“霏霏”,只有许清源喊她“小马”,如果不是因为池昉的性别为男,许清源对他没有设置社交距离的意识,恐怕他们之间不会像现在这样亲近。那枚讨嫌的戒指犹如一条无形的锁链,绑缚着池昉想要肆意妄为的任性。推门出去的时候,床头亮着壁灯,那个人在光线的沐浴下,沉沉阖着眼睑,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池昉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床前,顾不得腿上的隐隐痛感,他弯腰半蹲下来,静静看了许清源一会儿。应当是很累了,许清源都没有等他洗完出来,就困得提前沉入梦乡。昨天在大雨中,那个人耗尽体力地背回负气反落难的池昉,晚上照顾病人到半夜,又被同床的家伙搅乱心神拂跑睡意,一夜没睡好,第二天紧接着,又为池昉爬陡坡找手机,回来后气也没喘,开了三小时的车来市区,甚至还给池老师下厨做晚饭……这么想来,即使铁打的都会累,何况许清源从来不似铁那般冷硬,他是温柔的,像春天的云,他又是包容的,像潺潺的清泉。池昉用手指在空气中描摹着那人的轮廓,先是眉毛、眼睛,然后是鼻子,最后是嘴唇。他将指腹小心地停留在许清源的下唇上方,喃喃自语道,你为什么这么好,好得让我不敢对你随便。从前的恋情,于池昉而言像是吃速食快餐,辣的,甜的,咸的,强烈的味蕾刺激可以很快带来满足感,食客只想要饱腹,欠缺着对精烹细煮的工序虔诚守候的耐心。但是许清源,有点像一道避世大师的私房菜,哄着骗着重金求购,大师都不一定抬眼皮搭理,但要是合了大师的脾气,你就算一个字不提,他也会温柔地问你,饿了吗,要不要给你烧点东西吃?池昉想吃那道私房菜,可是他又怕惹恼那位大师,怕失去对方对自己放纵的偏心,所以变得越来越像个胆小鬼,明明可以在此刻偷亲那个人,但是池昉最终没有将吻落下去。他用一条胳膊支着自己的脑袋,在昏昏灯光里凝望着熟睡的许清源。我没做坏事哦,作为回报,在梦里梦见我吧。晚安。踏踏实实睡了场整觉,厚实的窗帘遮挡不住晨曦初露的热情,室内已然一片幽蓝。两个人都是被闹铃声喊醒的,许清源伸出手臂摸了下摆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声稍息,旁边的池昉翻了个身。“早啊……”池老师懒洋洋地伸出乱蓬蓬的脑袋。“……早。”许清源朦胧回应了一句,不约而同地,他们都想在床上继续赖上一会儿。敬业的闹铃再度响起催促的音乐。这次许清源直起上身坐了起来,被子掀开一角,池昉裸着上身趴睡在枕头上,身下的床单零星点缀着斑驳暗痕。许清源无奈地皱起眉心:“伤口又磨出血了,怎么不穿上衣?”“半夜好热……就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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