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感知到了小余无声的吐槽,又或许是车内外的温差激跑了睡意,许清源醒了过来,他对自身的“处境”顿感意外,向被伏着的人说道:“我自己走吧。”“哦醒啦?”池昉闻声把人放下来,“哎哎,赶紧进去,外面风好大。”病人情况好转,又把两人送到酒店,按理来说小余已经可以功成身退。但池昉忘记送客,小余也刻意不提,就这样他鬼使神差地,顺利跟着池昉和许清源来到了房间门口。小余手上拎着装药的塑料袋,勉强说服自己他是帮忙拎东西,才不得不一起上的楼。插卡亮灯,套房镀起温柔的颜色,小余把药袋子放到客厅的茶几上,而池昉扶着许清源进了卧室。“我好多了,先去洗个澡。”“直接睡吧,有什么关系。”“不行,医院去过躺不下去。”“瞎爱干净……你能不能行啊,我进去帮忙吧?”“没事,不用。”“那我去给你弄药,你洗完来吃,头发记得吹干一点。”“嗯,知道了。”对话声明晰,每个字都传入了小余的耳中,又因为隔了一道墙而笼上层私密的朦胧。已经不需要再进一步确认,也不需要找机会去窥探卧室里到底是一张床还是两张床,其实在他们两人穿着同款外套上车的时候,小余的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一再迷惑自己,认为池昉肯定是直的,否则怎么会在被告白之后,果断删掉联系方式,变得那么抵触他。然而,那个人原来并不是厌恶同性恋,他有喜欢的人,不是任何一个理所当然的女人。在医院里,小余有意无意地试图与许清源进行比较,比如认识池昉的时间长短,比如自己也曾得到过池老师的友好关心与善意。可是现在他明白了,许清源能够心平气和地听他讲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话,是因为在那人眼中,自己根本不是对手,面对毫无机会的输家,他只需要温和微笑就可以。小余羡慕许清源,因为池昉用那么引人嫉妒的方式在乎着他,所以任谁都像不该粘在衣服上的米饭粒,多余,影响观感,还是尽早掸走比较好。池昉从卧室走出来拿药,客厅已经寂静无人。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池老师,我先走啦,明天还要带团」池昉打字:今天谢谢了,不好意思没送送你。许久过去,对面回复了一个微笑表情,是不再继续的结束语。小余察觉了吧。池昉扔掉手机,对自己今天的满身破绽早就有了自知之明。随便吧,谁叫他演技太差,比起假装表演在乎一个人,居然是表演不在乎更难。返程的那天赶飞机,一番折腾导致许清源高烧反复,吃药压下来的体温等过了药效又反弹回去。池昉不放心他乌漆嘛黑地大晚上开车回鉴云村,强行要求对方住在自己的公寓里,等病好了再走。“你呢,今天也不回去了?”许清源昏沉沉地问。池昉第二天要去村委上班,假期最后两天是他的排班,按原计划他和许清源都应该各自开车返回才对。“明天早上去也一样的,不迟到就行。”“那你得五点起了。”“又不是没起过,”池昉倒了杯热水,指使道,“吃药去。”许清源接过杯子,见他开始理行李,把两个人的脏衣服都拿出来准备去洗。“原来你这么会照顾人。”池昉眉毛一挑:“干吗?看不起谁啊,明早你还有粥喝呢。”许清源被高热烧得倦怠,但还是笑着说:“你这是打算半夜都不睡了?”“我有智能家电谢谢,一键煮粥模式。”池昉把这位强撑的病号打发去吃药,继而专心开始干手头的活。他当然不是什么都不会做的大少爷,他只是懒,不想把精力过多地放在那些枯燥又重复的家务上。当少爷得有享福命,要么家里有矿配着专属保姆,要么有一位比专属保姆还全能的母亲,池昉两样都不具备,想当巨婴也没这个条件。独居多年,他早已学会如何高效简洁地照顾自己,除了生病的时候会比较麻烦——身体的难受叠加仿佛被全世界遗忘的孤独,令池昉倍感畏惧。他需要谈恋爱,需要有个人无条件地关心他爱护他,时不时问一句,今天感觉好些了吗,免得病死在家都没人知道。所以,他也是这样对待许清源的。因为许清源和自己一样,在某种意义上都是被遗留于世的孤独个体,对方如果生病的话,同样是孤伶伶一个人。他对许清源的爱惜,是源出于顾影自怜的本能。这个小长假池昉越过越忙碌,尤其是尾声阶段,他早上五点不到起床开车去上班,午饭晚饭还不忘远程给人订好营养餐,下班后又马不停蹄开回市里来。累了一天不带歇,池老师兢兢业业地在睡前洗好衣服,把第二天的早饭设置一下定时,半夜还起来给许清源量体温,擦身,替换掉额头上冷敷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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