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我的吧,阿源,”她抢话道,“我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让两个男人帮我值班,对名声也不好。倘若我后面吃不消了,一定头一个来麻烦你。”乡里人多嘴杂,韦亚楠有自己需要顾虑考量的东西,尤其是个小女孩,身为母亲更得注意和异性来往的分寸。以前她和许清源亲近,是因为内心存在过期许,但现在不同了,他们再是情同亲人,毕竟不是亲姐弟。许清源理解她的处境,于是点点头:“好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开口。”“行。”花架旁,王学霖编好了花环,帮戴到头上做王冠,池昉搬了把竹凳坐在一边小歇,腿上放着二宝。这段自由活动的时间不长,但聪明的池老师稍作观察,敏锐地发现一个小细节。小王同志的脖子跟落了枕似的,三不五时地往某个方向扭。廊下,韦亚楠和许清源正言笑晏晏地聊着天。“,要不要过去找妈妈?”王学霖问。“不要,”把脑袋上的花环拿下来,往小狗的头上比了比,“我喜欢跟二宝玩。”王学霖原地慢慢踱了一圈,又试探性地问池昉:“池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饭?有、有点饿了……”池昉偷偷压下嘴角,忙说:“对哦,人齐了,差不多是该开桌吃饭了,我赶大家进去。”今日他做东,池老师站起身把人招呼了一圈,嘴里喊着开饭啦开饭啦,顺便把韦亚楠和许清源一左一右地分到两边。许清源不明所以地递给他一个眼神。池昉k了一记,推着许清源往里走:“许老板,赶紧给我们好菜好饭端上来!”这是他做文化指导员的最后一个夏天,池昉想,他会好好珍惜的。烦人金海强龙溪乡就这么巴掌大点地方,稍有风吹草动消息传得飞快,这头鉴云村委刚聚完餐,那头乡里就知道了个七七八八。文化站站长金海强大为不快。这城里来的小年轻,眼睛长在头顶上,仗着自己是省里下派的文化指导员,一点规矩都没有。当初池昉刚刚过来龙溪乡,就神经大条地“忘记”到站长这里拜山头,只顾着窝在村里和那些村干部拉关系打交道。金海强念他年纪尚轻,没同他丁是丁卯是卯地计较,灌他一顿白酒涮涮胃,敲打敲打就放过了。两年下来,这位池老师的性格很有些骄慢,换句话说,不怎么听话。这人能用,但用起来掣肘,平日里金海强聊到池昉就撇嘴,一副有所保留、不甚欣赏的模样。这回,临近文化指导员任期结束,池昉请了鉴云村委的所有人吃饭,独独落下他这文化站的“顶头上司”。乡里不乏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碎嘴子,遇见金海强就揶揄,金站啊,看来你威信不够呢,池老师归根结底算是你手底下的兵,做好人怎么可以不请示总司令?金海强哪里知道那小子居然不上道成这样,咬牙笑呵呵说,哎呀,鉴云村委的内部活动而已,放松为主,我去就太严肃了,免得他们放不开手脚。没吃上饭是次要的,言语之间领导的身份必须得突显。池老师万万没想到,请客吃饭这回事,居然会绕老大一个弯远程捅到金海强的马蜂窝。他在一周后听蔡飞凤提起,头顶上冒出个无语的问号。“咱们村里聚餐,和他有关系……?”蔡飞凤说:“我也莫名其妙呢,昨天我去乡里开会,别个村的村长私下告诉我,说是金海强酒喝多了,酒桌上不停数落你没规矩,牢骚话一箩筐。”不用打听都猜得到是哪些牢骚话,池昉道:“他这人官架子太大,我不喜欢凑上去拍马屁,他就觉得我不懂事。”“池老师,既然他在外头这样说,你要不还是给他个面子,哪天请文化站的人吃顿饭吧,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村长是为他考虑,池昉明白,蔡飞凤在有意提点他放低姿态。可一想到要主动去找罪受,冲着金海强喝酒赔笑脸,池老师这副傲骨就开始处处不得劲。晚上遛狗散步,他向许清源抱怨这回事,那人劝他:“你啊,说我脾气倔,我看你较真起来倔劲也不小,一顿饭而已,你去约个日子,我让蔡伯备好菜。”“可我不想向强权低头怎么办?”池昉正义凛然。“别任性,你之前说了,等结束锻炼,考核表上还有乡里的章要盖,”许清源搂了下他的肩膀,骗小孩似的哄,“我们聪明的池老师,肯定能屈能伸。”池昉乜眼哼哼:“糖衣炮弹。”对方笑道:“不许误伤无辜群众。”连许清源都这么说,池老师勉强把傲骨折了折,挑了个日子专程去乡里,求金海强纡尊降贵地赐个赏脸吃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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