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乱哄哄,拳脚齐飞,她一眼便认出了人群中央的萧枫凛。他不过静静站在那里,气场却将身边所有人都压出了一圈距离。看样子,是封丘百姓找不到她这位“神女”,便把主意打到了这位“祭师”身上。而他对面那些人,身形高大,皆带伤痕,显然便是大小眼口中的挑事人。其中一人咬牙切齿,怒声质问:“你们那神女到底藏到哪去了?我家小公子病入膏肓,难道你们这些神女祭师,只管穷人,不顾权贵?”这话倒是提醒了谷星。她原本还在纠结怎么潜入矿区,不想竟来了个机会送上门。若能顺势进县令府,不仅能顺道摸些资源,还能打探些隐藏情报。她心思电转,越想越觉得可行,立刻从人群边往中心里挤去,谁知才一挪步,便对上了萧枫凛那道仿佛能看穿她全部念头的目光。他只是看了她一眼,眉目就透着浓浓的不赞同。谷星心里叹气,萧枫凛在身旁,干什么都束手束脚。她懒得理他,随手将啃完的玉米芯“啪”地一下砸在一个挥棒之人脸上,笑吟吟走近。“别打了。”“听说你们找我?”此言一出,全场忽地静下。那挑事的头目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扫过她全身,从上到下打量了足足三秒。“你便是那神女?”他哼了一声,“县令大人有请。”神殿里众人闻言脸色皆变,皆忧心谷星一去不返。如今封丘无医,大半的大夫已逃,剩下小半被留于县令府,若谷星也去了,那神殿和武塾的病人该如何是好?谷星轻轻摇头,交代几句安抚众人,让其各回各岗。正欲跟那人走,回头一看,哑巴萧竟还默默地跟着她。她顿了一下,试探开口:“你最近精神可还好?有没有看到我身边……有什么奇怪的?”萧枫凛一言不发。谷星见他不回应,叹了口气,转身便随那人前往县令府。与封丘四处残败不同,那县令府外头虽看着朴素,但一进门,别有洞天。院中古树苍苍,树根蜿蜒,河流潺潺,假山亭台、飞檐斗角,一派富贵气象。谷星左看右看,暗叹就连萧府在这院子面前都要逊色几分。空气中中药味越发浓重,她越过几道门槛,终于进入内院。只见县令早已等候,身披官服,神情冷肃。他抬眼扫了她一眼,即便是有求于她,语气却依旧倨傲,“你就是那传说中的神女?”谷星未应,屋内却传来阵阵呕吐之声。那声音一出,县令脸色微变,冷峻面上浮出一抹急切,“你可有法子,救救我的孩子林絮竹?”他应当是极疼爱他的孩子,可如此心疼,在他身居封丘父母官,而封丘百姓死成一片时,从未有过。她微微垂眸,语气不咸不淡:“让我看看令郎吧。”她推门而入,便闻得草药熏香袅袅,几名丫鬟蒙面照料着床边,而四名大夫正围在一旁低声商议。谷星抬眼,与那四位对视一眼,便从他们的神情中捕捉到毫不掩饰的鄙夷。她眼皮子一垂,干脆谁也不看,让他们的轻视全数落了空。她走到床前,掀开薄纱帘,一眼望见那昏迷中的公子林絮竹。只这一眼,谷星心头便猛地一跳。这不是霍乱。她迅速戴上布制手套,俯身查看。林絮竹颈侧的淋巴肿胀如卵石,红肿高耸,一按之下坚硬滚烫,带着剧烈压痛。谷星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回头看向众人。“他发热几日了?这症状何时开始?”她语气急迫,众人一时反应不及,片刻后,一名机灵的家丁立刻回话:“三日前便觉不适,随后高热不退,已有两天了。”谷星只觉冷汗直冒,再回头望一眼那少年。几乎可以断定是鼠疫。幸而发现得早,且有数位大夫维持着病情,尚未恶化成败血型或肺型鼠疫。但她的心却更沉了几分。“他七日前是否曾去过鼠患严重之地?”她话音刚落,那家丁的脸色陡变,几次欲言又止,终是看了县令几眼后,小声答道:“前几日公子曾自行前往矿区外的乱葬岗……为地动死去之人掩埋尸体,整整呆了两三天。”话音未落,那县令脸色一变,厉声怒斥:“你为何不拦他?!”谷星静静看着他,没有接话。那句怒斥中有一丝早知乱葬岗疫病之事的心虚。可谷星没想到,这县令竟有个心善到莽撞的儿子。只是这世道,心软者命总不长。她摇了摇头,转身看向四位大夫,“几位大夫,可曾判定为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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