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跳,指尖细细摸上纸页,那纸质粗糙,某些地方却异常光滑。还未来得及细思,身旁忽被一股力道猛地一扯,整个人被阿信拽进一处书架阴影之中。几息之后,便听得脚步由远及近。原本站立之处,现已多了两人。二人衣着与下层守卫迥异,更为规整,一眼便知身份不同。其中一人开口:“方才我真听见响动了。”另一人懒洋洋地答道:“兴许是老鼠罢了。若让林大人知道这地方还有老鼠,怕是又得震怒。”“快些叫人来,把这附近的鼠洞堵死。”语罢,两人便一边摇头一边离去。待脚步彻底远去,阿信才转头,却见谷星还怔在那里,神色恍惚。他伸手推了她一把。谷星这才回神,望了阿信一眼,似欲开口,却终究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可她眼底仍存着几分惊悸,嘴唇动了动,半晌才低声问出一句:“……县令,姓什么来着?”“什么?”阿信怔了一下,有些听不明白,“你叽里咕咚说什么?”谷星眉头微蹙,语气也随之沉了几分:“你可知道封丘的县令是谁?”阿信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莫名。他双手抱臂,靠在书架旁,压低声音应道:“你怎忽然问起这个?”“具体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好像是太后母家一脉的旁支,与夫人感情深厚,奈何膝下无子。七年前才认了个养子,叫林絮竹。”“可惜那林絮竹身子骨极差,走两步路都喘得跟断气似的,这些年也鲜少出府。”“五年前,县令带着亡妻的灵位和林絮竹一起赴封丘上任。本来这县令之职三年一换,可这封丘嘛……谁都知道是个烫手山芋。”“县令一连任了好些年,封丘却不见起色。御史台起初弹劾他弹得起劲,结果皇帝顺手把御史台几个老头子都扔来封丘体验一番,结果不到三月,日日修书上奏,哭着求着要回京。”阿信说到这,忍不住笑了几声,自顾自回忆完,又低头扫了谷星一眼,“你怎突然问起这个?”“……林絮竹长得太好看了,我就觉得县令不该是他亲爹。”谷星边说着,边随手翻开那本无字书,纸张在她指尖翻飞,却依旧每页都是空白。阿信的笑容登时凝在脸上,轻咳了两声,语气复杂:“你到底是怎么……怎么看我家大人的?”“我家大人又聪明、又有钱、又有脸,哪儿都能风月无双。京城的媒婆差点把府门挤破。怎么到了你这儿,就这么不受待见?”谷星被他那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了,嘴角一咧,抬眼睨了他一眼,“你家大人确实长得惊人,脑子好与坏另说,但你信不信,他很快就要失业变穷鬼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他,他若是想来投靠我,需等我心情好的时候。”阿信被她这一眼看得怔了怔,“……胡说什么。你可别乱咒人。”可他心里哪能不信。他此次晚来几日,正是为了收拾府中事务。如今封丘命数已尽,皇上让大人来此支援,却未曾给人半分实权。大人哪怕有通天本事,也换不来一城生机。分明就是把大人往死里推。这主意是谁出的,不言而喻。只是他没料到,谷星竟也识得。“你有眼无珠。”他轻哼一声,甩下这句,率先转身而去。谷星耸了耸肩,脸上的笑意悄然收起,低头拂过那本书的纸页。粗糙的质地仍残留指尖。她犹豫片刻,还是将其收入包袱,脚步一转,快步追上阿信。“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她低声说,“若是他们发现东西不见,守备肯定会更加森严。”阿信脚下一顿,回身盯她:“你拿了什么?那本书?”他伸手一拦:“拿出来。要么交给我,要么原地放回。”谷星脚步生风,压根不理他,像风一样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五十层果然不同于下层,不仅灯火通明,连守卫也数步一岗。两人步行数百米,几近寸步难行。最后实在无法,只得由阿信出手敲晕两名守卫,换了一身衣裳以作掩护。可这也只是聊胜于无。每名守卫皆有明确分区,若是擅入他地,哪怕再像,也会引起警觉。走得累了,两人找了处偏僻之所歇脚。阿信记得谷星到底是女儿家,特意寻了块干净布巾来给她垫着,怎料一回来,就见那人早已翘着二郎腿,枕着包袱躺得四仰八叉,正用她那点可怜的墨水在写写画画。听得脚步声近了,谷星头也不抬,懒洋洋道:“我那手提袋你们该不会给扔了吧?里面可都是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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