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依旧克制,但眼底的那点不安却藏不住。谷星见他终于开口,眼眸微弯,像只闲适的猫打量着少年:“紧张了?”她没打趣太多,伸手招了招他,顺势递过去一卷地图。贺古展开一看,顿时怔住。那上头河流、沟壑、山岗、沼泽、暗道,分支交错如蛛网,每一道溪汊走向都纤毫毕现,连枯水季和丰水季的变动水位都一一标注得清清楚楚。贺古虽自小耳濡目染,见过不少稀世舆图,可也从没见过这样一份精准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地形图。他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谷星:“这……这出自哪位大师?竟有人能把京郊地形刻画到这等地步?”谷星笑了,笑意像风穿过林子,没去正面回答。“你若见了那人,大概不会觉得他像什么大师。别说出远门了,他连院子都走不出去。”她嘿嘿一笑,正想再补充两句,忽觉脖颈处痒得厉害,下意识伸手一挠,才一触碰,指尖立刻刺痛。她暗道不好,忙将手收回来,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指尖被咬出个细小的血口,已经泛红肿起。愣神之间,衣领处像是有微微爬动的细痒感,又似有几道阴影快速窜入衣襟。谷星背后一阵发凉,鸡皮疙瘩瞬间铺满全身!她高声尖叫:“贺古!我后背是不是有虫子?!”贺古这才从地图里抽神出来,抬眼打量了一下,神情竟出奇的淡定。他点点头,语气平平:“有的。”顿了顿,似乎为了严谨,还特意补充:“不过……不是一个,是一群。”“你后背像挂了串葡萄。”谷星瞬间血压飙升,整张脸都白了,双目瞪得跟鸭蛋一般大!“你是哑巴不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恨,她恨!谷星整个人崩溃成了两截,她都怀疑贺古这小子八成是故意的。身子一歪,整个人直接糊进了泥地,扑通一声砸出一摊烂泥花。她疯狂扒拉着全身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在地上像条新鲜的大鲤鱼,绝望地跃动。枯叶被她甩得漫天乱飞,扑簌扑簌像一群枯蝶腾空乱舞。看得贺古心生震撼,久久不能言。在残影翻滚间,她看到一只只五彩斑斓的小黑点被她甩飞出去,也不知道该欣喜还是忧愁。她看不清背后、肩膀、脖颈到底还挂着没有,疯了似的在地上狂蹭,像要把自己这层皮给搓掉才安心。足足折腾了一刻钟,她终于虚脱,气若游丝地瘫在原地,浑身沾满了泥巴和树叶,眼神发直,不知天地为何物。“……”贺古沉默半晌,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虫子若无毒,不过是模样丑点罢了;若是有毒,谷星又随身带了解毒药,至于吗?不过他早就看此人不顺眼,自是想让她吃点苦头,“还好?”谷星已懒得理他,直接翻身扑回猪背上,像一摊软泥趴着,整个人顺着猪背软趴趴地贴在上头。猪哼哧哼哧地继续往前挪,“啪嗒啪嗒”的蹄音在林中回荡。贺古看她这副模样,心里哼了一声。可见着谷星越走越远,自己快要落下,还是硬着头皮牵着自己那头猪走快几步追上去,“喂!你刚才甩出的东西里,有一件与别的毒物看起来不一样。”谷星心里盘算着坏水,本不想搭理这“小屁孩”。白眼一翻,余光却瞥到一抹白色影子。她心头一跳,偏头细看,只见贺古手里竟拎着一条软绵绵的白色长条。“它怎么在这?”竟是大小眼的那条白色小蛇。那天在国子监里,使唤它去清杂兵后,云羌来捞她,她便将这条小白蛇给忘得干净。这几日也不知道都潜在哪?此刻正吐着细软的信子,蔫蔫地耷拉着身子,晃得跟一截晾干了的湿面条一样。活着的时候就有几分可爱,现在这个样子像条玩具假蛇,更添几分呆萌。不过眨眼,谷星又阴转晴,眉梢弯起,凑过去将那小白蛇捧回来。“大小眼养的,也不知道叫什么。该不会死了吧。”她摇了摇,可小蛇还是晕乎乎,魂都没有半截。“他养的东西里,就这小白蛇颜值高点。”剩下的都是些老鼠蝎子蜈蚣,得亏京城不在岭南,不然他的“强”来新宅找他,自己迟早能疯。她左看右看,最终还是心一软,将小白蛇塞回手提袋里。谷星侧头一看,见贺古欲言又止。她觉得稀奇,什么事竟能让这率真半傻的少年都犹豫?“你有话直说。”贺古眉头越皱越紧,像是见了鬼似的,声音都低了半分:“你……可有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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