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亲手触碰那里的叶脉,感受那月光的粗糙。”“所以,我想请你替我走一趟。”她微笑着看他,眼神却是极认真的,“去土匪林,把那块地方,好好地改造一番。”林絮竹脸上神色已然称得上怨毒。可谷星知道,这人不会拒绝的。她拍拍他的肩,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桌案前。案上依旧堆着诸多材料,看来解开那无字书的显影药水,还是没能找出相应的材料。她随手拈起一支笔,在纸上写了些注意事项,语气轻松:“具体事宜我会安排人与你同行。那地儿不比京城,你自己也上点心,别真半路魂归西天了。”说罢,她不再停留,打了个哈欠,支着栏杆,迈步往地上挪去。一路颠簸归来,她身上早已酸痛不堪。虽然躺在猪背上睡了一程,可那猪走起路来一颠一颤,搞得她现在浑身都是骨头响。系统虽然消失已久,可也知道林絮竹是谁。它心里七上八下,窝在谷星头顶小声提醒,“若是云羌发现你将她的仇人养在地下,她说不定又跑了。”谷星掀了掀眼皮,“闭嘴吧,她才刚——”脚步刚踏出地下室,话还未说完,便见书房门口虚掩着,那一抹白白的影子,就那样静静靠在门边。她心头猛地一跳。困意在那一瞬,如潮退散。怎么这么巧?……手一麻,话都断断续续,“云……云羌,你、你怎么在这儿——”她猛地转身,将通往地下室的暗门掩上,动作太急,门轴还“嗡”地震了一下。云羌脸上仍是波澜不惊,眼神静静地落在她脸上,又低头看向手边那枝桃花。“我听大小眼说,你以前提过老家门前有棵桃树。最近院子里桃树开得好,我想着摘一枝给你送去……却没想到你回得比我想的还早。”“……可是,发生了什么?”她语气平静,语速不紧不慢,却叫谷星心头仿佛擂鼓乱撞。谷星没敢请她进书房,只把手背到身后,强笑着凑近去嗅那花,“哎呀,香是真香,不愧是我花重金请人移来的名贵树种。听说养它个十年八载,砍下一截都能卖个好价钱呢。”没瘸的那只脚灵活一勾,门就“吱呀——”一声勾合上了。“走吧走吧,你来我房里,我那有个精致的杯子,正好插这花枝。”云羌轻轻“嗯”了一声,软软地,像春日暖风掠过叶梢。谷星忍不住又看她一眼。换了白衣的云羌,像是换了魂。清软、干净,连眼神都温顺得让人忘了,她曾是那让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剑。她到底是知道了,还是没知道?……谷星不敢问。林絮竹虽可怜,但他手下的魂可不少。恶人杀了人,若肯放下屠刀,诵佛念经,佛尚且会原谅。可被杀的人不能复生,云羌也不是佛。林絮竹说她优柔寡断,这话她反驳不得。那夜在流民暗街里,刀尖明明已经对准喉咙,却在半空被风撞偏了轨道,最后刀扎在喉咙一寸旁的木板里。她脑子一闪,想到了一个比直接送他上路更痛快的方法。可她没想到,这人是个好柴火。再旺点,再旺点,她心里这么喊着。一没注意,烧到自己衣角了。那枝桃花不小,足有手臂长短,说是插在杯里,实则只是谷星情急之下随口搪塞。她在屋里转了一圈,连茶壶茶罐都试了遍,愣是没找出一个比尿壶更合适的东西来容纳那枝花。可怎么能用尿壶?!!云羌还是那副温声细语的模样,站在门边,眼睫半垂,轻声说道:“没事的,谷星。它不过是枝花,能陪你一夜梦,便已足够。”“这样……就够了。毕竟是无用的树枝,自是比不上别的。”谷星本就心觉亏欠,这话一到耳边,她吓得“哇啊”一声怪叫。竟没听出其中奇怪的地方,她咬咬牙,将屋里最贵重的梨木圆凳翻转过来,往里面倒了点水,将桃枝一插,圆凳大变花瓶,荒唐却又有几分怪异的美。云羌“嗯……”地轻轻应了一声。两人没能聊太久,谷星就被一流民给唤走。她一路跟着,穿过街市和人群,直行约一刻钟。远远地,就看到李豹子站在一高耸楼宇门前。那楼宇檐角高挑,层叠飞扬,五层挑梁斗拱,立在这片低矮屋脊之间,如鹤立鸡群。墙面未刷白粉,只是用素砖砌成,阳光照上去泛着一层温润的光泽。窗格皆未封死,有的地方仍吊着竹帘半垂半挂,楼前的木柱还缠着未撤下的粗麻绳,显然尚在修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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