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左问右问也问不出个结果。江兀忽然目光一斜,盯着她问:“《清净医理》是谁教你的?”谷星张张嘴,差点没被问住。果然,在高手面前,自己那点小把戏根本藏不住。她硬着头皮道:“深山老林的老仵作传的。”江兀:“错得多。”谷星顿时一噎,心道果然还是她背得不牢。她只好长叹一口气,把脸偏向窗外,权当没听见。没过多久,马车停在宫门偏门。此时天光未亮,四周人迹寥落,唯有寒气裹着宫墙,寂静无声。谷星觉得新鲜,掀起窗帘一角悄悄往外看,只见一名身着青色宫服的少年太监快步走来,年约十六七,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意。“江医圣,久等了。奴才小齐。”他说话极快,见面便低声催促,“事情紧急,烦请二位速速随奴才入内。”说着,便去与车夫交接。守门的内侍见了小齐公公的腰牌,立即放人入内。马车在宫道中转了几重,不知过了多久,小齐公公忽然下车,示意江兀步行入内。江兀似已习惯,无声地下车跟随。谷星紧随其后,抬眼望去,只见高墙叠瓦、玉宇琼楼,晨雾氤氲,步步深宫,气象森严。在外面看是一回事,在皇宫里看,又是另一副体验。谷星悄悄让系统111四下闲逛,回头暗中合成一张宫中地图,以备不时之需。她四处张望的小动作惹得小齐公公几次回头,但碍于江兀在场,终究没多问。一路转过数重宫巷,越走越僻静,直到一座偏院门前,小齐才停步:“到了。”谷星随江兀入内,刚踏进门槛,便闻到浓重的药味与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她心头一紧,只见纱帐之内,床榻上躺着一人。凑近一看,那人竟是“萧枫凛”?!此刻床上的他脸色惨白,双目紧闭,胸膛微不可察,仿佛连呼吸都已断绝。刹那间,谷星连呼吸都停住了。她下意识伸手去摸熟悉的布条,却摸了个空,这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跟着江兀走到床边,谷星才发现,床上那人并非萧枫凛,而是当今圣上——翟明泾。冷汗一瞬间从脊背流到心口。这两兄弟远远看去确有几分神似,可细究之下,翟明泾比萧枫凛更显瘦削,身形也矮些。她也是一时关心则乱,才认错了人。再近些,才见皇帝胸口尚有细弱的起伏,气息如同断线残丝,仿佛随时都要消散。面色灰白,眼窝深陷,鼻息间还夹着一缕腐败的气息。药味、血腥味混杂在一起,令人心头一紧。谷星虽不是大夫,却也察觉这情形极不对劲。她眼角余光瞥见床头那盆红色液体。也不知是血,还是药渣?再环顾四周,房间虽有几分讲究,但无论绸缎屏风、还是布置装潢,远不如想象中皇帝寝宫的气派,甚至还不及李豹子布置新宅的一半体面。谷星心头暗自嘀咕:不好,晋国怕是国库亏损严重。如今自己回家的任务目标,已经加码到难以兜回的程度,难不成这下还得背上治理国家的重任?系统怎么还不回来……她想找个人商量事都没人。思绪飘飞间,江兀已经将药箱放到一旁,指腹搭上翟明泾的脉搏。房间静得落针可闻,唯有床榻上传来微弱的喘息声。谷星的视线游移到那盆红液,随即又落回床上病人,神色复杂难言。铁头张说“命数已尽”,劝江兀莫要插手。但眼下这皇帝,看着像是名字都写在地府判官的生死簿上了,江兀真能救得回来?她轻声问:“皇帝怎么成这样了?”小齐公公本正盯着江兀的手势,闻言迟疑地看了谷星一眼,嘴唇嗫嚅,却没开口。江兀松开了脉,回头对着小齐公公,“去让,李太医,过来。”小齐公公立刻应声而去,脚步急促,片刻间便消失在屋内。屋内只剩下江兀与谷星,还有床上命悬一线的皇帝。倘若此时她二人有歹心,恐怕皇帝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了。小齐公公居然如此放心他们,倒让谷星忍不住腹诽。她重新低声道:“他到底怎么了?”“先天体虚。”江兀掀起黑纱,低头细细查看翟明泾的眼下和口舌,眉间微蹙。“体虚?”谷星一怔,“虚成这样,还能撑着当皇帝?”她难以置信地来回打量江兀与翟明泾,确定这不是玩笑,眉头紧锁。“也是医术太好了……否则哪里吃得了这许多人间疾苦。”明明新年时还见过他的背影,转眼竟只剩下一张薄薄的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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