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脉间又细细问了饮食、睡眠、大小便等诸多细节。谷星站在一旁,感到胡乐天的视线始终不离她身,心下暗叹,这位贵妃的警觉可真不是盖的。两人在屋内停留了足足一个时辰,江兀为胡乐天施针调理,终于令其咳嗽稍缓,气息平稳,沉沉睡去。一出景阳宫,江兀便借人稀之际,把谷星拉进一处偏僻角落,手中黑纱一揭,满眼狐疑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你有点不对劲。我本以为你一心为病症费神,如今看来,怕不止于此。说吧,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谷星搓着冻红的手,冲他笑了笑,“江神医,其实我有件事想招了。”她靠近江兀耳边,低声一字一字往外吐:“我想杀了宁贵妃。”话音未落,江兀手一抖,药箱应声掉落,正砸在谷星脚面上。“哎哟——!”江兀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低声吼道:“你疯了不成?嫌自己脑袋不够用吗!”他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开口:“你与她有何深仇大恨?我还当你只是对未解的病症上心,没想到你竟还盼着病人早些归西。”说着,忽而眼中一动,似是想起什么,“对了,看你对五皇子……难不成你这是替他报仇?就因他受了冷落?”谷星摇了摇头,神色复杂,“此中缘由,说来话长。但这事的紧要,不亚于你替我保下六皇子性命。”江兀听得“六皇子”三字,脸色霎时一沉,嘴唇微抖,眼底隐有难言之色。谷星还欲再问,远远却见一道小小的身影飞奔而来。正是方才的药童,他气喘吁吁,慌张行礼,声音颤抖,“不好了,六皇子——殿下,人快不行了!”“六皇子本就体弱,前几日与宁贵妃见过一面,虽未染疫,却因受寒着凉,引发高热。”江兀快步解释完,手上稍稍松开谷星,俯身捡起药箱,抬头就见谷星竟往反方向疾行,他一愣,赶忙伸手拉住她的袖角,“你去哪?六皇子殿又不在那头。”“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才是真正的医者。”谷星淡淡摇头,将袖子抽了回来,语气带着不管江兀死活的疏离。“你——!”江兀气得眉毛都歪了,“你这话是认真的还是——”“当然认真的。学医如坐牢,八年起步,你又不是不知我是个半吊子,这种紧要关头,别拉我下水,我还有别的事要做。稍后见。”她说着,望了一眼江兀攥紧的拳头,心里微微发虚,却终是转身快步离开。她避开宫人目光,带着系统一路穿廊绕巷,寻到宁贵妃贴身侍女秋菊的住处。与寻常宫女不同,贵妃的掌侍秋菊衣着考究,赏赐丰厚,竟独自一间。可此刻房中空无一人,物什整理得极为素净,未见奢华气象,整齐中却显几分寡淡。谷星记得,秋菊平日为人温和宽厚,待下宽仁,极少见她发火,几次见面印象都极好。若不是萧枫凛亲口所言,说这人正是宫中拐卖婴儿出宫的幕后关键,谷星断然难以相信。她趴在纸窗那头的小洞里看得眼睛都酸了,始终未见异常,心下不由暗恼,早知如此,去长云寺时就该向蒲宿枭借把钥匙来用才对。她随手沾了点雪水,把窗洞抚平,正打算离开,忽听系统在耳边低声示警:“有人过来了。”谷星心头一紧,轻身借力爬上屋顶,伏身潜藏,屏息静气,悄悄从瓦缝探头俯视。院门“吱呀”一声,秋菊果然现身。只见她步履沉稳,举止自若,竟无半分病态,显然感染极浅。更让谷星警觉的是,秋菊走路轻捷无声,动作利落流畅,隐约带着练家子的底子。谷星见状,心头警铃大作,忙将自己藏得更深。秋菊入内,翻箱倒柜,不多时便从柜中取出剪刀、白布等物,东张西望片刻,便匆匆离去。她步伐敏捷,专挑未被扫雪的小道绕行,竟刻意避开在雪中留下任何脚印。冷风呼啸,掀落枝头的雪堆,碎雪随风四散。谷星心跳如鼓,心里又惊又喜,果然这一趟没跑错地方。哪怕回头再被江兀骂一顿,也比错过这桩大事强。她一路屏息尾随,见秋菊目的地竟是清晨两名宫女逗留的偏院。秋菊鬼鬼祟祟地沿着墙根疾行,行至门前,四下张望,见无人注意,这才推门而入。门刚一打开,院内便传来女人一声惨叫。那声音哀痛撕裂,似带着碎冰碴子扎进骨髓,听得人后背发冷。谷星吓得一哆嗦,额上汗意直冒,也顾不得许多,赶紧轻手轻脚溜到窗边,悄悄掀开窗缝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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