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当初事发突然,他们来不及搜我身上的东西。”她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轻快,仰头看向萧枫凛,打算验收一下她留下的那一床底的教学成果。“我那床底下藏的东西,你都看了吗?”萧枫凛微微出了一层冷汗,心虚地别开视线,嗓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着火,被烧了。”谷星眉头“唰”地蹙紧,袖子一挽便要找人干架,“哪个小兔崽子干的?!那可是我熬了多少个夜晚写出来的!”萧枫凛连忙伸手将她拦住,苦中带笑,动作里还被她挥爪扫了两拳,鼻梁隐隐泛红,“都已经入土为安了,手会痛的,手会痛的。”他好容易制止住那双摩拳擦掌的小手,轻叹一声,“你离开之后,荒院来了些不速之客,一把火将院落烧得精光。我只来得及抢救下部分,你留下的……我都看过了。”他说得轻描淡写,可那夜的火光却险些烧尽他所有的念想。谷星离去的那些日子里,他日日守着她睡过的床铺,像守着一场未醒的冬日大梦。梦醒时分,世间只余下几百张宣纸,上面全是她的笔迹。国计民生,社稷苍生,却唯独没有他的位置。胡乐天终于醒悟过来,发现谷星与他之间的关系。她让人纵火焚烧荒院,想趁夜色将他一并烧死。火光将他包围,他将那燃着火星的纸张尽数搂在身上,可终究护不住全部。他俯身,低低在谷星的发梢落下一个微凉的吻,像是告别那无尽冬。谷星眨眨眼,转瞬将愤懑抛到脑后,揉了揉他的鼻梁,笑道:“不打紧,你这双眼睛还好好的就成。”日子长着呢,大不了她再写一份,让人印个百份千份,见人就发。她再往内袋探去,指尖忽然一颤。掌心摸出一株枯败的小花,正是当日在胡乐天寝殿中随手摘下的那一株。只因她察觉那房中竟与自己屋里摆着数株一模一样的奇花,便顺手采了一朵留存。此花色泽怪异,花瓣橘红,花心却是妖冶的紫色,生得非比寻常。谷星俯身细看,还未等分辨清楚,那花便在掌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枯萎,旋即化作飞灰,被窗外的晨风一吹,消散无踪。她一怔,连忙伸手去抓,只抓得满手虚空。那种仿佛错过了什么至关重要线索的遗憾与惶然,顿时像雾气一样氤氲在胸口。她呆呆地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捏碎了掌心的疼痛也无法补救什么。萧枫凛在一旁静静地望着她,一根一根剥开她紧攥的手指,宽慰道,“你看。”谷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窗台缝隙间,不知何时滚落下两颗微微干瘪的种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她心头一震。花熬不过二十年的光阴,但种子却也许能留存生机。只要让种子结束休眠,是不是便能再度种下那同样的花?是不是还有机会,制作显影药水?她几乎不敢相信地抬起头,与萧枫凛的视线正正撞个满怀。“她虽然在御赐的那片园子里种满了花草,可真正要紧的东西,却还是藏在寝宫。”“矿山里不见的那本账本,是不是在你手里?”谷星点点头,“那是另外的价钱。”萧枫凛闻言,忍俊不禁,笑意浮上眉梢,像春水泛起波澜。他弯腰捡起那两颗种子,郑重其事地放进谷星手中,“那你便好好收着,这世上的种子啊,总有一天会破土而出。”“十日后便是皇帝圣辰,群臣齐聚,万邦来朝。”“探子来报,太后麾下私兵近日操练愈发紧密,许是因你现身,更加坚定了她的心思。”谷星边听边琢磨,逐渐捋清了现状。一切果如她先前猜测,萧枫凛之所以隐忍留在宫中,不过是掩饰自己体内的毒早已解去,假意示弱,实则暗中窥伺太后手中那份布兵图,伺机反制。当年在宫中和她有关联的那一群人,无一不是揣着她所不曾拥有的记忆。萧枫凛是如此,江兀亦然,胡乐天更是。胡乐天早就发现她对那段往事一无所知,最初还妄图试探,然而见她无论有无记忆都不愿与其结盟,便彻底撕破面皮,决意为敌。她正思索间,忽然瞥见楼下的院落一角里小桃的身影,便忙不迭一合手掌,收下种子,又风风火火下楼奔去。小桃一见谷星,先是呆愣片刻,随即一脸哭丧着脸上前搂住她的肩,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你去哪疯去了?萧枫凛那小子也不中用,竟连你都护不住?”话音未落,泪珠已然滚落下来,滴在谷星肩头。满腔的担忧与委屈,尽数化作了斑驳泪痕和止不住的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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