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蹑足走进茅屋,屋内阴冷逼仄,只在墙根开着一方小窗。阿秀身量不高,勉强能钻过那透气的窗格。她深吸一口气,纵身钻出,外头风声呼啸,头顶的雨滴顺着屋檐淅沥而下,打湿了她的发梢。轻巧地抛出抓钩,金属声轻响,勾住高楼的檐角。阿秀屏住呼吸,指节泛白,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越到高处,心跳便愈发急促。回望灯市,楼下灯笼如豆,灯影朦胧,仿佛隔着无数重山水。她心觉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成为不了谷星。咬咬牙,又回头抓上木头围栏,一路贴着外墙移动,或许雨后墙面滑腻难攀,有一段甚至青苔丛生。风一过,阿秀手下一空,整个人险些坠下。就在她悬于半空的刹那,似乎有什么推了她一把,让她安然贴回湿冷的墙面。她背后冷汗直冒,回头却只见黑暗与雨丝,哪有什么人影。可她不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个胆战心惊的系统在拼命撑着她。这番波折并未使她气馁。阿秀咬牙翻至四楼,找到一处无人窗户悄然钻入。廊内人影绰绰,小厮低声交谈,她避开一切脚步,猫着腰一路前行。终于,在一处挂着纱帘的小房前停下,房门上贴着一角写着“浅娘”之名的红笺。阿秀手心微汗,握紧了袖中的小刀,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屋内寂静,唯有药香与一股难以言喻的异味交杂,呛得人头晕。榻上躺着一个女人,眉眼秀美,却神色憔悴。月色斜照下,她的皮肤如雪,却斑斑点点布满溃烂之痕,那些溃烂宛如夜色里悄然绽放的毒花。阿秀心里一惊,捏着小刀捂脸。她曾见过这样的花,那年村里被弃的妓籍女,归乡时也是这副模样。村里的人都说,妓女身上光秃秃,却有一条脱不下的衣服。阿秀将小刀轻轻搁在榻沿,双膝落地,身子贴近床榻,指尖试探地搭上浅娘滚烫如炭的手背。她低声唤着,“浅娘……浅娘……”黑暗里,那女子的手指微微收紧,像溺水人攀住一根稻草。迷糊间应了一声,眼皮颤动,终究费力地掀开了一线。高热早已将她的双眸浸得迷离,视线朦胧,床前之人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子。阿秀握着她的手,能感到那皮下脉动微弱得几不可闻。屋子里一片死寂,除了几张用旧的木案和被翻得凌乱的梳妆盒,再无余物。她四下张望,竟无药物与食水,心下一沉,才知这处早已被弃。“浅娘,你这病可有人请过大夫?”她像是忘记自己来时的目的,此刻眼里只有这个满身疮病的女人。床上的女人听得真切,手指在阿秀掌心里微微收紧,声音低哑如絮,“你是谁……”阿秀长长吐出一口气,眉梢轻轻扬起,嘴角勾出一抹涩,“你的同伴。”这话落在浅娘胸前,滚了一圈,最后停在哪了她也分不清,只是暗暗地又加深了几分绕在阿秀手纸的力道,“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声音凄苦,气息虚弱,话音未落,人已力竭晕了过去。阿秀愣坐床前,四下寂静,只觉屋中药香、腐味与潮气交织缠绵,夜色在窗棂外缓缓流动,内心却如浮萍般空茫无依。这人叫自己救她,可她拿什么来救。她心想:浅娘真是倒霉,谷星、小桃、云羌,谁来都能救她。她自认不过针线女、灶头人,谷星的果敢、小桃的医道、云羌的身手,皆是她难以企及的明光。芸芸众生中,她不过是一粒不起眼的沙尘,风吹过,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阿秀!快叫醒她!她得了梅毒,活不长,你再迟疑就什么都来不及了!”一旁的系统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潜进来,找了大半年才得来的线索,为什么不追问。它实在恨阿秀的软弱磨叽,若是谷星,此刻怕是早已将这人前世今生都问出来了。可阿秀哪里听得到系统的声音,她静在床边,月色洒落,她的身影投在地板上,愈发单薄。而此时的卫桉正独坐于雅间,透过半掩的雕花围栏,目光缓缓扫过楼下熙攘的人群。席间酒气浮动,笑语盈盈,商贩与浪客在灯火摇曳下纵情取乐,软语温香间,仿佛一切俗事烦忧都能借酒消磨。第二拨奏乐的女子,曲音还不及前人。卫桉眉头轻蹙,举杯将苦涩的酒一饮而尽。那一桌的姑娘们见状,互换了个眼色,知晓这位爷今夜怕是有心事,便三三两两散去,唯余一人留守伺候。那女子趁着酒意,轻巧地倚在卫桉肩头,掌心顺着他的胸口慢慢游移,指尖软若无骨,衣襟也在不知不觉间凌乱几分。她吐气如兰,语声娇柔:“官爷觉得小女子琴艺如何?不如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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