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大一些,一双小一些,两人端详来端详去,苏静蘅像欣赏什么名贵字画一样,看得津津有味,说:“只要是干活的手都好看。”无非是多些伤口瘢痕罢了。生来十根,比不上娇生惯养的公子小姐们小葱一样白净的手指,但也能干活。“我这个是沾了泥水的小葱,洗干净养养还能看。”“那我这个呢?”“大葱!”苏静蘅把他的手拍开,“洗干净养养就能下锅,给我尝尝你的肉好吃不好吃。”“你竟是吃人的女妖怪!”宁知序捧腹笑道,一边举起自己的手对着月亮望,而后说:“大葱……我看着比大葱要好……”说话间甜汤温好,两人一人端着一只碗坐在门口借着月光看山里的光景,苏静蘅听宁知序讲些城里发生的事,喝完甜汤便扛不住,早一步洗漱回房间睡觉。这一夜并未做噩梦,相反,梦里喝了许多甜汤,第二天早上仿佛是被甜汤撑醒的,睁眼抹抹嘴角,糊里糊涂骂自己贪吃。穿好衣服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宁知序坐在堂屋里靠着桌子撑着下巴紧紧盯她这儿望。一看见她出现,那双眼睛瞬间放光,坐直了冲她说:“今日听你的话,不干重活,你要做什么,我给你打下手。”“我不做什么。”苏静蘅顿了顿,本打算出门,听见他的话转头去拿书,放在桌上道,“我与渺渺约了去采野菜,待会儿就去找她,你上午只休息,闲时可以看看书,下午我将剩下的篱笆扎好,想听你跟我说书上的事。”一本《论语》,宁知序从前不知读过多少遍,哪要特地为她做准备。可她既然这么说了,他心底一点没有不耐烦,再看那本书好像别有滋味。饭后苏静蘅提着篮子往桃花村去,宁知序将《论语》浅浅翻了一遍,大概想好要怎么讲,就将书收好,转而拿出前些日子买的笔墨,欲铺纸作画。脑子没怎么动,提笔胡乱一同挥洒,没多久半个桃花村跃然纸上,他自然不是只为了画桃花村,消磨一段时间,将更多笔墨放在自己家上,两座屋子,一处小院,还有院子里两个人,仰首看房梁上几只燕子,画好了且晾一会儿,算着时辰出门等苏静蘅。元渺打远处就看见宁知序在自家门口晃悠,朝着相反的方向望个不停,知道他在等谁,于是忍不住对着身边的人打趣道:“你看看你相公,这么放心不下你,特地出门等着,采些野菜而已,他这样子还以为我是拐你进山的土匪,带你走了就再也不回家一样。”“说什么呢。”苏静蘅嗔怪地哼一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元渺问:“看你这样子,不会现在和他依旧‘相敬如宾’,不曾亲近吧?”“你说什么……”苏静蘅瞪大眼睛,不懂她想问什么。元渺说:“自然是说些只有我们两个人能说的事,看样子我说对了,阿蘅姑娘,你不用不好意思,这事我也懂,你别看我跟我家相公自小认识,定的还是娃娃亲,可是成亲这档子事我们都是第一次经历,那时候他不好意思,我也不好意思。”“虽然出嫁前该教的娘都教了,他也明白,可突然做了夫妻,人一下就傻了,成亲那一个月,我们什么事都没做,睡觉就是睡觉,吃饭就是吃饭,每天睁眼闭眼就是聊天,过了大半个月才熟络起来,所以你跟你家相公在一起觉得局促,我心里是能明白的。”毕竟他们两个成亲那天才第一次见面,如果宁知序是个没理的人,第一日圆房或许是应当的,可他不是,他那个样子就不是一个喜欢强迫别人的人。元渺在这事上有经验,和薪也是他那样的性子,如果她不开口,他会一直等她,也亏她很快就适应了桃花村的生活,明白他的心意,跟和薪摊开了说,两个人才彻底做一家人,不然现在糊涂的就不止苏静蘅了,她大约也要一起犯傻。感情是这世间最说不清的事,从来生于刹那间,他们不是话本子里的主人公,只知道见了喜欢的人就去说,不要去做荒废时光的傻事,山里的人生来便谨记这个道理,谁家女儿喜欢上谁家儿子,就去摘花编花环编手串讨他的欢喜。谁家儿子喜欢上谁家的闺女,就为她夜夜唱歌,再捧一抔自家的谷子到她面前,问她愿不愿意吃自家的饭。愿意,就请媒人说媒——其实也不必,两家商量过,挑个日子放一挂鞭炮,穿着红衣的新人牵着手入洞房,事就算成了,以后要在一起过一辈子,要睁眼闭眼都看见对方一张脸,直到生厌相离或是生死相隔。“听你说过几次你家相公的事,我觉得他很想亲近你,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唉,你非跟我说他有多喜欢呛你,多喜欢逗你玩,从来不说正经的话,在我看来这就是喜欢你但是不敢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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