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在意料之外,他心里打鼓,连身上的疼痛都顾不上。按理说不应该这样才是。这么多年,不曾像这样病过,至少,从前拿不到药,撑到最后一刻也不曾变成这样。难道无论老道士能不能制出解药,他最后的结果都是死?苏静蘅搀着他的手扶他出门,小黄留在家里,有门洞让它进出,明日若是回不来,元渺和李良月会帮忙照看它。宁知序几番开口,都被苏静蘅拦住,她听见声音,说:“不要说话,有什么话到那里再说,一定会没事的,老道士那样有本事,一定能治好你。”说话的时候声音在发抖,她心里也没有数。原本天亮便带他去宜村,老道士的药做的差不多了,这些天吃着,说有效果,以为至少能拖一段时间,他们只要继续寻新药,继续试药,再加上有李老夫人和齐老的帮忙,明明未来形势一片大好,谁知道突然变成这样。计划被打乱,如今情况紧急,一点耽误不得,苏静蘅催阿毛快走,走了好几个月的路,不用别人领它也能记得去宜村的山道。到宜村,却并没有先去找老道士,而是停在齐府门口,她去敲门,出来的是跟着齐老十来年的老管家,揉揉眼睛看清楚来人,惊道:“苏娘子?这么晚你怎么来了?那位是?”苏静蘅急道:“周叔,劳你去通报一声,我有急事要见老爷夫人!”“这么晚找老爷夫人有何事?”宁知序蒙住脸在身后等着,苏静蘅说:“外边不方便说,老爷夫人见到就明白了。”老管家心里疑惑,但想到夫人与苏静蘅关系亲近,还是回去通报。又遣了个小厮帮忙牵驴,苏静蘅与宁知序往里院厅堂走去,边走边脱下身上繁重的蓑衣,等衣服理净,齐老与李老夫人正好出来。宁知序依旧用斗笠遮脸,跟着苏静蘅的动作行礼,待苏静蘅说明来意,他拿下斗笠,露出那一张苍白染血的脸,齐老爷唰的一下站起身,质问:“你是谁?你从哪来的?你!”苏静蘅只说他病急求医,其他内情还没多说,看齐老这副反应,心思微动,问:“老爷见过他这样的病症?莫非是在亭谷?”齐老又转头看她,双目圆瞪:“你怎么知道亭谷——”苏静蘅心中又有了希望,慌忙去掏宁知序给她的信物。“我是亭谷遗民。”宁知序此时冷静下来,制止她的动作,说道,“我娘是亭谷逃出来的,不知齐老有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字,她叫照晚。”“照晚?”屋里刹那间安静下来,苏静蘅打量着齐老的神色,他稍稍出神,问,“照晚?哪个照晚?是那个人……”宁知序的脸毫无血色,依靠着模糊的光影和声音面前撑着与人说话,他记得娘活着的时候几乎只来往于宁府和老宅之间。她不见外人,爹也不会逼她与无关的人见面。生活在洛城几年,对于洛地的百姓来说,无论是照晚还是赵婉,都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只有她刚进入宁府的那段日子,以及死去的时候,才在洛城掀起一段微小的波澜,过后像春风拂过水面,风停了,涟漪散去,这个人便彻底地从世上消失。眼前之人自然没有见过娘。娘活着的时候他们还远在京城,等他们退居宜村,她却已经死了。“你娘还活着?”宁知序摇头。齐老身子颤颤,李老夫人上前扶住他,不解道:“老爷?”“去,到我书房把架上那封信拿来。”他对着老管家挥挥手,叫他快些去拿信。三天前才送到的信,是旧友遗书。与他同年入朝为官的冉良觅在去世前拖着重病的身子写下这一封信,要属下在他死后送出。信里提到当年亭谷之战大昭军队全军覆没,一个月之后,一个名叫照晚的公主亲信携着孩子上门投奔。冉良觅所守之地离亭谷最近,他非武官,早年便离京四处任职,与公主并无交集,但与年轻的景王见过几面,二人相谈甚欢,算半个师友的关系。照晚拿着景王与公主的信物求救于他,望他看在故人面上救小公子一命。冉良觅犹豫不决,那时皇位刚刚易主,亭谷受袭的谣言传到自己面前,让他对公主和景王的信任发生动摇。传言公主为保全城百姓的安危不得不向南疆投降,开门迎敌,然而南疆军队京城之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满城尸首堆积如山,血流漂杵,从前的亭谷佳地俨然成为人间炼狱。传言又提到公主叛国之举虽是仁心所致,却让亭谷百姓陷入刀山火海之中,实在是罪责深重,新皇上位,势必追责,他若牵连其中,必然要以同党之名被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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