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以为,明灿是要为一起长大的明嫣求情。仿佛不曾觉察到谢瑜落在自己身上的淡淡目光,明灿只是神色如常,将今日傍晚的经过说了一遍。听罢明灿所说的话,谢瑜不由得冷笑一声,言简意赅地说了四个字。“自作自受。”这几年来,只要回明府,明嫣便明里暗里给明灿使绊子,想要教明灿受欺负。更不必说当年庙会的事,明柔与明嫣做的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说是愚蠢而又简单粗暴,谢瑜只微一去查,便查出了那几个要将明灿卖到青楼的人,是受何人指使。“我拒绝了她。”瞧着面前有些怜惜瞧着自己的谢瑜,明灿道,“一点犹豫皆不曾有。”谢瑜握着明灿的手紧了紧,他的一只手臂抱着她,将额头贴上明灿的额头,说道:“明灿,你做得很对,有些事,有些人,不值得原谅。”他仿佛怕明灿心中有芥蒂与道德负担,这般开解着她。将头靠在谢瑜肩上,明灿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慢慢道:“我只是觉得……有些讽刺,小时候被欺负时,我总想或许有一日可以扬眉吐气,现在真的到了这一日,却不曾有我所想的那般开心。”明灿说着,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她亦有些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自己想要什么。觉察到明灿的迷茫困惑,谢瑜垂首,吻了吻她的发顶,抱紧了怀中的女子,温声细语道:“因为你比他们都好,都善良。”孩子◎……◎两年后。春日,陌上花开。明灿下了马车,抱着几个月的孩子回到明家。马车停在明府门前,明灿抬首,瞧着熟悉的门匾,心里泛起一抹陌生感。“姐姐。”一道稚嫩却沉稳的声音传来。明灿垂眸,瞧见一个约莫两三岁的男孩站在门前台阶上。他穿着墨绿的直裰,脊背挺得笔直,眼眸黑亮如点漆。“你是子墨?长高了。”明灿蹲下身,笑着与面前的男孩平视。男孩有些矜持地颔首,作揖道:“我是明砚,字子墨。”他说话清晰,不像个两三岁的孩童。见他小大人的老成持重模样,明灿不由得笑了笑。“我已经半年多不曾回来了,你还记得我?”明灿故意这般笑着问明砚。“认得。”明砚的目光落在明灿怀中的襁褓上,眼眸亮了下,问道,“这便是外甥?”明灿有些惊讶,笑着问道:“你晓得外甥是什么意思吗?”方才两岁多的明砚,这是第一次做舅舅。瞧着面前个头矮矮的小不点,明灿有些怀疑,他能否理解“舅舅”,“外甥”的含义。“当然晓得。”明砚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婴儿白嫩的面容,颔首笑道,“他比我小两岁多呢,真像个小弟弟。”正在这时,惠安郡主从府中迎出来。瞧见明灿,她一面行礼,一面笑道:“娘娘回来了。”惠安郡主先向面前的继女行礼,待到明灿浅浅笑着,教她起身,惠安郡主又俯身,摸了摸明砚的头,有些无奈地笑着问道:“子墨,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乳母呢?”“听说姐姐与外甥回来,儿子便出来迎接。”像个小大人的明砚笼着袍袖,向惠安郡主作揖,说道。因为惠安郡主不曾一起谋反,且当初嫁入明家已经多年,宗室又人丁衰微,所以,几年前的那场动乱之后,惠安郡主并不曾被废黜郡主的皇室身份。明灿瞧着面前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恍惚间,仿佛瞧见了从前的父亲。明砚身上,那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着冷静,与冷漠平静的明修远如出一辙。他自持,而又聪明。“父亲怎么样了?”片刻之后,自惠安郡主有些奇怪的目光中,明灿回过神来,问道。闻言,惠安郡主面上的笑容不由得淡了几分。“还是反复发热,郎中说,要一直用药,直到彻底好转……”说着,惠安郡主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对明灿道:“太子妃去瞧瞧罢。”……明修远的房间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时光荏苒,如今,明修远已经是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明灿垂眸,瞧着面前的父亲躺在床榻上,瞧见他的鬓发不晓得在何时,已经染上不少霜白。此时此刻,明修远正陷入昏睡之中,面色潮红,眉头紧锁。放下怀中的谢宸,明灿接过侍女奉过来的浸过冷水的帕子,拧干后,轻轻敷在父亲额头上。“阿禾……别走……”明修远自昏迷中呢喃。闻言,明灿的手,不由得顿住了。她垂眸,瞧着面前的父亲如今最脆弱时,鲜见流露出的痛苦哀伤的神情,胸口忽然像被什么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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