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来时便瞧见这幕,心下微动,神力没控住,裙角还未落地,直接在山路旁边的野坡上现了身形。此时云岫山正值惊蛰末尾,春分将至。高耸山林里,树冠遮得阳光只能化作点点光斑,泄漏下的一星半点,与深邃的阴影交缠在她身上,姣好面容半明半暗,形似鬼魅。一个倒霉的工作人员正好瞥见,吓得大叫一声。“鬼啊!”山神娘娘脸色一僵,遁了身形。“咋了咋了!哪有鬼!”一行人急忙靠近抱团,眯着眼看着被树林遮得黑黢黢的野坡,狐疑道:“你是不是眼花了?”“我真看见了!一个人影飘在半空!”倒霉蛋顺着胸口,战战兢兢道:“眼睛好像是绿色的,正往这边看呢!”山神娘娘默默阖上黑暗里自然显现的盈绿瞳孔。“行了,我看就是什么熊啊狼啊虎啊的,别自己吓自己。”是熊虎便不害怕了吗。山神娘娘啼笑皆非,瞧着一群人确实放松下来,她默默飞至上山路,在一棵树后拐出身形,还没挂上笑,便直直撞上一双惊恐的眼。“鬼!啊!”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内容。瑾玉这下真的好奇起来了,颇有兴趣看一眼两次都撞见自己显形的小姑娘,她整整衣摆,大大方方走下石阶。“云岫山无鬼,各位许是瞧错了。”众人看看她身后拐弯的山路,也失笑起来。领头人拍拍眼睛溜圆的小姑娘,“人家从山路拐弯下来的,怎么就是鬼了?丹桃啊,你这胆子真的得练练了。”名为丹桃的姑娘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张娃娃脸没了方才的惊恐,却依旧不敢正眼去瞧瑾玉,只抖着嗓子道:“对,对不起。”瑾玉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我该道歉才是,是我吓到你了。”“既然是误会,大家还是继续工作吧,”聂文泽凑上来,对瑾玉打招呼,“瑾玉女士,董事长派我处理云岫山这段时间的工程改造。”“他和我说过。这段时间要麻烦你了。”董事长居然会私下告知这些事项?他不是嫌麻烦,从来都交给自己这个总助通知的吗?这些想法自聂文泽脑中一闪而过,继而目光下意识在瑾玉挎着的篮子上流连一瞬,圆滑笑道:“不麻烦,不怕老板你笑话,这个差事还是我要来的。”就是董事长脸色不大好罢了。幸灾乐祸地想到裴雪樵桌案堆成山的文件,他偷笑一声,期待地望着竹篮,“老板,今天吃什么?是已经做好了吗?”瑾玉一怔,顿觉空荡荡的挎篮重若千金。颇心虚地咳一声,她心神飞转,瞬间想到了借口,“嗯,今日食五指毛桃煲龙骨,我下山便是来采摘五指毛桃的。”这话也并非无的放矢,她确实有这个打算。循着若有似无的椰香味而去,小药锄挖了几下,一根沾着红泥的龙须状根须的五指毛桃水灵灵出土。浓郁的椰香味让跟在旁边的聂文泽翕动鼻子,“这个香味和椰子好像啊。”“不错,五指毛桃有个别名,曰五指牛奶,就因类似椰奶的香气,用来煲汤祛湿最好不过。”说话间,二人已回了山神庙——瑾玉是很想观察观察电网的铺设,但只是看了一会,眼睛就开始转圈圈,什么线路啊,信号啊,波长啊,真是太难为山神娘娘了。她轻叹一声,对这群小人儿十分佩服。而被佩服的其中之一,聂文泽眼巴巴盯着灶台,又让山神娘娘释然一笑。各司其职的道理,怎么就忘了呢?瑾玉抄起武刀,自得一笑。咔嚓!粗壮猪脊骨自骨节缝隙分崩离析,舀一瓢水龙头运来的山泉水,指节抵着骨面逆纹刮,血沫打着旋沉入陶盆底。水腾起白气,进三片黄酒浸过的老姜。倒入脊骨,滚沸后浮沫结成灰白絮网,铁勺一撇便露出清亮骨汤。掐断新鲜的五指毛桃,裂口散发独特椰香气,瑾玉嗅了嗅,满意点头,“不错,恰好惊蛰雷打过,正是药性最好的时候。”咕嘟嘟。骨汤沸腾着,她捞出冒着热气的脊骨,本欲直接下手,感受到聂文泽的视线,山神娘娘沉默一瞬,戴上了防烫手套。按住脊骨,让每一块都贴着陶罐锅底的焦痕干焙一会,直到肉香混着柴火气窜上来,再舀起骨汤倾入陶罐,水面漫过骨头两指宽。五指毛桃捆成小把丢进去,再拍块老陈皮,撒把红莲子。锅盖压上湿麻布,文火慢悠悠包裹着陶罐,咕嘟声渐渐回响在山神庙。“好香啊……”聂文泽咽咽口水,“老板,得炖多长时间啊?”瑾玉不紧不慢地添柴,“至少一个时辰,否则药性挥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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