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杯底与托盘发出清脆的磕碰声,“时代变了,不兴这套。现在讲究的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她指了指蚌女手里的“罪证”,“这月饼,哪儿来的?”蚌女抽抽噎噎,委屈道:“是翠鸟给我的,她说这是大家都能吃的,她跟我关系最好,看我来不及回来,特意帮我拿了一份,不然我都抢不着呢……”回想起刚才的美味,饶是神明在审讯她,蚌女还是很没本事地咽了咽口水。瑾玉看得好笑。她不曾怀疑这份“供词”的真实性,精怪心思单纯,尤其在她面前,更不会说谎。只是有了证据,事情反而更迷离起来,瑾玉起身,决定寻根问底。“那就去找翠鸟问问清楚。”开启了“监控模式”的山神娘娘,很快就寻到了翠鸟的踪迹。后院外的一片开阔草地上,月光如水银泻地,将草地照得一片银白。瑾玉无声落地,在看到眼前景象时,脚步顿住。一只翠鸟,一只雄鹿,一只山兔,三团毛茸茸凑在一起,而它们面前,各自摆放着一枚冰皮月饼,色泽气味截然不同。还知道拿味道不一样的呢。山神娘娘好气又好笑。三只全然不晓神明的心情。羽毛最漂亮的翠鸟,体型娇小玲珑,正用她尖尖的的喙,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又快又轻地啄食着蔓越莓山药月饼。这枚月饼是纯净的雪白色,印着祥云纹,而当翠鸟啄下时,乌黑的喙染上馅料,变成了浅紫色,是蔓越莓加了山药的颜色。山药的粉糯细腻与蔓越莓干的酸甜微韧在口中交融,她吃得小脑袋一点一点,细长的尾羽随着愉悦的心情轻轻颤动,时不时还发出声轻快的啾鸣。旁边稍远些,皮毛油光水滑的鹿精头角峥嵘,屈着前腿跪坐在草地上,斯文地舔食着它的薄荷绿豆沙月饼。淡雅绿的饼皮卷着沙沙的、颜色更深一些的绿豆沙馅,薄荷的清凉感与绿豆沙的甘甜豆香交织,是很天然的草木清气,显然很对食草动物的胃口。在翠鸟和雄鹿之间的空地上,还蹲坐着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山兔。它吃相最是豪放,两只前爪紧紧抱着自己面前那枚荔枝玫瑰冰皮月饼,三瓣嘴飞快地蠕动着,啃得不亦乐乎。粉色的饼皮被啃开,里面同样粉白相间的内馅,细看是晶莹的荔枝果肉碎和深粉色的玫瑰花瓣酱。荔枝足够甜美多汁,玫瑰足够馥郁芬芳,二者交汇,让山兔吃得鼻尖上沾了点点粉色的馅料,小尾巴激动得在身后一抖一抖,几乎要摇出残影。三只小家伙沉浸在各自的月饼里,连一开始说好的分食都抛之脑后,快活得浑然忘我。瑾玉抱臂倚在院墙,耐心地等它们各自把最后一点渣渣都舔干净、啄干净、啃干净。最后一口月饼消失在翠鸟的喙尖,她惬意地抖了抖羽毛,正要发表一番美食感言,一道阴影无声无息地笼罩下来。“吃好了?”山神娘娘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三只精怪同时僵住。熟悉的“审讯椅”旁,又添了三张小板凳。翠鸟化成了梳着双丫髻的女童模样,粉雕玉琢,甜脆的声音此刻带着哭腔,“娘娘冤枉啊!我们没偷吃!是…是…”“是什么?”瑾玉坐在上首,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蚌女都招了,说她的月饼是你给的。你还告诉她‘大家都能吃’。这可是我要卖的月饼,怎么就人人有份了?”女童听得泪光闪闪,“娘娘,是玉京子大人和山君大人说的…真的!他俩是这么告诉我的!”她无情供出了旁边瑟瑟发抖的鹿精和山兔。旁边的鹿精一个激灵,毛茸茸的长耳甩个不停,“是的娘娘!我和兔子可以作证!”山兔也拼命点着脑袋,三瓣嘴哆嗦着,“是、是的…我们亲耳听到的…”“玉京子和山君?”瑾玉眉峰一挑。“是今下午的时候……”山兔回忆着,“我和老鹿送完外卖回来,想去骑手冰箱找点吃的,结果刚到后院,就听见噼里啪啦、呜嗷乱叫。可吓兔了!”鹿精配合点头,打个响鼻,表示惊魂未定。山兔继续说:“大佬打架,我们不敢过去送菜,但…您也知道,我们食草动物嘛…好奇心重,”他搓了搓爪子,“我们就…就蹲在不远处偷听。就听见他们边打边吵,好像是为了…月饼。”“月饼?”瑾玉捕捉到了关键词。“没错!就是月饼!”鹿精接话,“好像是山君大人想吃很多月饼,玉京子大人不让,说他贪心不足蛇吞象…哦不,是虎吞月饼。然后山君大人就吼:‘这么多月饼,管够,凭什么不让我吃?’玉京子大人嘶嘶冷笑:‘管够也不是让你当饭吃,贪得无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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